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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羊肉有吗?
有的。
马奶酒呢?
有的。
那盐呢?
都有,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想要的都能在集市上买到。
阿远想不到了,在她的认知中盐就是最宝贵的东西。
那天晚上,阿远睡觉的时候还在想,想那座没有夜晚的城,想什么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
,想什么叫“四海奇珍,皆归市易”
,想吃不完的盐……
风吹草老,长鞭牧云。
等阿远真正和周砚说上话,已经是半年后了。
这半年来,阿远每日都会悄悄在周砚门前放些小玩意儿,开始只是一些吃食,后来变成一些自己做的毛皮帽子、手套,看见周砚发冠旧了,又用好不容易得来的绸缎做了条月魄色的发带。
夏日的草原,是花的海洋。
阿远挑挑选选,摘了一捧花,用杂草束好,满心欢喜的放在周砚门前。
“花很好看,谢谢你。”
阿远转过身,来人正是周砚,眼眸一如古井般深邃,一如星辰般明朗。
他眉眼温柔,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身形肖似雪松。
草原的太阳比别处毒辣些,皮肤较之常人偏黑偏红,可周砚却丝毫没有收到侵扰,宛若那山巅亘古不华的清雪,直叫人生不起嫉妒之心。
阿远不是那脸皮薄的姑娘,此刻却低头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身后。
除了害臊,还有自惭形秽。
周砚邀请阿远进去喝茶,阿远怎么也舍不得拒绝,只能红着脸点头。
那是阿远第一次喝周砚泡的茶,也是她喝过最好喝的茶,茶里有周砚的味道。
此后,阿远从每日给周砚送一件东西,变成了每日蹲在门口等周砚回来。
大多时候,周砚看书,阿远看周砚。
后来周砚教会阿远下棋。
阿远总是输,气得急了,也会恼周砚不让她,愤愤说明天不来了。
可到了时辰,还是眼巴巴的蹲在门前,等周砚回来。
周砚看了好笑,肯让她了。
阿远卯足力气,神采飞扬,紧盯着棋盘,眼看形式大好,正要摆出胜利的微笑时,局势摧枯拉朽,断崖式下跌。
阿远力挽狂澜,还是以两颗棋子落败。
阿远嘴都气歪了,脸红得像个紫萝卜,怒视着周砚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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