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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收养。
养要教。
我就是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一个地方住,能吃得饱穿得暖。
等他们有本事自立根生,要走我不拦着,想继续留下也好,其他的我还真管不了。
”独孤棠向后望,神色竟有些寂寥,“我只是喜欢这份热闹。
”
采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片简陋的屋舍却是明灯处处,欢笑声声。
这个人,她曾经以为是个小气吝啬鬼,却想不到全都有出处。
那契而不舍的十二两银子追讨,恐怕也是为了替孩子们添些新衣好过年。
世上有很多人为了吃饱穿暖在辛勤生活,而她现在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却为一段过往吓得魂飞魄散,一点斗志也无。
真是惭愧!
“对不住。
”她做不到像他那么良善,但她至少可以诚实一点,“我不该说你小气的。
”
“姑娘说过我小气吗?”独孤棠笑。
“背地里常说。
”采蘩漏出话来,讪笑。
“无妨,姑娘请我吃好的,我就原谅姑娘了。
你也瞧见,我如今难得吃到五花ròu,只能四处蹭吃喝。
”独孤棠为她开了门,外面有一驾马车,见她眉心有些皱,便道,“采蘩姑娘,这驾车是四公子给我用的,平时有车夫,不过今天我给姑娘驾一回。
”
真是细心,看出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充当车夫。
“那就有劳棠掌柜了。
”采蘩上了车,不放帘,因为话还要继续说。
车动了,巷子清静,独孤棠开始说事,“衣服在车里,姑娘等会儿下车时别忘了拿。
我让弟弟们去打听了姑娘描述的那人。
姑娘放心,弟弟们的嘴很严。
他们本是乞儿,和老牛码头的乞丐们很熟,打听起来并不费劲。
”
采蘩回道,“棠掌柜做事,我很放心。
”
独孤棠声音里有笑意,“那人与一少妇一道,仆从六人,婢女两名,在太白酒居用过午膳便上了船。
船号风远,是北周船型。
他们上船后半个时辰就出发了,往河口方向行驶,应是要上江面。
弟弟从太白的伙计那儿听到,那人称少妇为娘子。
”
不是沈珍珍!
尽管心态已恢复,但听到这儿,还是松了口气。
她尚未准备好。
却经过这一回,不会再抱有侥幸。
以为逃得够远,原来再远也没用,恶缘照样来相碰。
所以必须qiáng大到不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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