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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会后悔吗?
女儿满月时他写:
春卷儿果然也如她娘亲一样生的好,枉我自诩读书不少,却无法以一言形容。
因为对于在乎的人,怎样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轻飘。
归隐时他写:
久居白秀,久久所饮饭食越来越少,人都清减了,想必是身为相府夫人要操持的太多,此事乃我之过。
如今我辞相位,久久想必也能松快些吧。
其实是因为那会儿她在为他绣冬衣,一忙起来就不记得时辰,常常误了饮食。
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句,她忽然怔在原地,时间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劭轻久的娘去的很早,她是由爹养大的。
爹怕续弦后的夫人待她不好,就一直没动娶妻的念头,随着官越做越大,想攀上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却从来不假辞色。
是以她自幼耳濡目染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爹也说过,往后她的夫君必然只能有她一个妻子,彼时她虽也盼望却不敢如此肯定,后来父亲做了丞相,无人再敢忤逆他,这话却是成了真。
劭轻久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彼时他在白秀久负盛名的远阳阁凭栏远眺,她因为一场大雨仓皇寻找可以遮蔽的地方,最近的却只有一处远阳阁,她也顾不得有外男了,硬着头皮躲进阁中,在离他最远的地方立着,浑身僵硬。
爹爹说了,这世上的男人大多都不如狗。
她现在只身和一个“不如狗的男人”
在一个屋檐下,侍女又和她走散了,她心里有点慌。
可是对方似乎轻松惬意得多,沉浸在雨意中都没注意到阁中另有人在。
忽然,他像是回神了,蓦地一个转身就看到貌似在看雨其实紧张得频频往这边瞟的她。
四目相对之间,没有浪漫的粉色泡泡,只有难掩的尴尬无措,像两匹南辕北辙的马被强制性地拴在一个杆子上。
他到底看懂了她的不安和警惕,放轻了在朝堂上清朗的嗓音,对她道:“姑娘不必害怕,在下是……老实人。”
老实人,也就意味着不会有某些不当之举。
她的脸刷的红了,一眼都不敢多看他。
雨停了,他先她一步离开,经过她身边时微微一礼,而后不再停留,也未回头。
而她却就此记住了他。
她是丞相千金,要查一个人很容易,没多久她便知道他是父亲的政敌。
说政敌都算是抬举了,他和父亲的地位完全不对等,父亲是朝廷重臣,而他身份低微,靠的不过是一腔学识少年热血罢了。
查到此处她就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可在阅读诗集时她又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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