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执起皇帝的手:“皇祖母一切都是为你好。
”
皇帝心中大恸,仰起脸来:“皇祖母,她不是玄烨的疽疮,她是玄烨的命。
皇祖母断不能要了孙儿的命去。
”
太皇太后望着他,眼中无限怜惜:“你好糊涂。
起先皇祖母不知道——汉人有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咱们满洲人也有句话,长白山上的天鹰与吉林乌拉(满语,松花江)里的鱼儿,那是不会一块儿飞的。
”伸出手搀了皇帝起来,叫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依旧执着他的手,缓缓的道:“她心里既然有别人,任你对她再好,她心里也难得有你,你怎么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后宫妃嫔这样多,人人都巴望着你的宠爱,你何必要这样自苦。
”
皇帝道:“后宫妃嫔虽多,只有她明白孙儿,只有她知道孙儿要什么。
”
太皇太后忽然一笑,问:“那她呢?你可明白她?你可知道她要什么?”对苏茉尔道:“叫碧落进来。
”
碧落进来,因是日日见驾的人,只曲膝请了个双安。
太皇太后问她:“卫主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碧落想了想,说:“主子平日里,不过是读书写字,做些针线活计。
奴才将主子这几日读的书,还有针黹箧子都取来了。
”
言毕将这些书册并针线箧都呈上,太皇太后见那些书册是几本诗词,并一些佛经,只淡淡扫了一眼,皇帝却瞧见那箧内一只荷包绣工精巧,底下穿着明黄穗子,便知是给自己做的,想起昔日还是在乾清宫时,她曾经说起要给自己绣一只荷包,这是满洲旧俗,新婚的妻子,过门之后是要给夫君绣荷包,以证百年好合,必定如意。
后来这荷包没有做完,却叫种种事端给耽搁了。
皇帝此时见着,心中触动前情,只觉得凄楚难言。
太皇太后伸手将那荷包拿起,对碧落道:“这之前的事儿,你从头给你们万岁爷讲一遍。
”碧落道:“那天主子从贵主子那里回来,就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奴才听见她说,想要个孩子。
”皇帝本就心思杂乱,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
只听碧落道:“万岁爷的万寿节,奴才原说,请主子绣完了这荷包权作贺礼,主子再三的不肯,巴巴儿的写了一幅字,又巴巴儿的打发奴才送去。
”太皇太后问:“是幅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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