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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说这种丧气话,办法比困难多——床位预约了吗?”
“在排……”
赵卉哽咽,“……你知道三甲医院多少人排着队做手术,什么时候能入院要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宜早不宜迟。”
傅聿城往那堆材料上看一眼,“……别的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你刚实习,拿得了几分钱的工资……”
“您别管了。”
赵卉依然记得四年多前,傅聿城读大一。
那时她发现晚,又拖延了许久,状况比现在还要更糟糕一些。
傅聿城力主手术治疗,手术加上化疗,那费用对彼时的他们而言是天文数字。
那时候,傅聿城也是让她别管。
之后快有两周的时间,他没个音讯。
一天凌晨三四点,她听见外面有动静,走出卧室发现傅聿城回来了。
他也是如今这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递过来一张卡,说那里面有二十万。
他看着她时,与他父亲相似的眼里有种冷到极致的情绪,然而深如潭渊不可窥探。
她心里不安,问他怎么来的,他缄口不言,说没偷没抢,让她别追问。
至今,这事儿还梗在赵卉心头。
如今免不了旧事重提,“阿城,你老实告诉我……四年前那钱……”
“您不是答应了不问吗?”
傅聿城瞥她一眼,笑意很淡,笑里更没什么内容,“我珍惜自己前途,不会知法犯法。”
他转过身去,碰一碰桌上的碗,还有余温。
他拿上筷子,把筷子尖儿对齐,夹了一箸菜送进嘴里,“您不吃?石阿姨炒菜挺好吃的。”
“阿城……”
“就听我安排行吗?您也知道我不会苦口婆心劝您,我不是这种性格。
不想治这种话就别说了,我就剩您一个亲人,你把我撇下,真让我当孤儿?”
赵卉眼泪立即就涌上来。
傅聿城留宿在家中,照例先检查一遍,要修的要补的处理妥当,又去趟超市补了些日用消耗品。
这晚他几乎整夜没合眼,躲在卧室里偷偷抽烟。
想着明朝堆积如山的工作,想着天亮了就得去想办法弄钱,也想着他远隔千里的“天上星”
。
第二天傅聿城回律所上班,丁诗唯拿了替他承担的那部分内容给她看。
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熬到多晚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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