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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严明信并肩走了短短几步路,他想明白了许多事,他发现他的安全感并不来自一视同仁的绝对优待,他需要一点“异于常人”
的特殊来确定自己的地位,才能感到安心。
然而部队中最不可提及的便是特权,因为一旦一个人有了特权,便有一群人紧盯着不放。
唯有独特到了一定的程度,坐在无可取代的位置上,寻常人才能因无法触及而不了了之,善罢甘休。
他是亲眼见证过默默无闻之悲惨的人,他无法安于泯然众人的状态。
要么不做,要做,他就要做那个最特别的人。
至少让严明信出门不用拦顺风车。
看着严明信向别人招手,君洋微微有些不忿。
严明信说穿着军装去外面不太好,要不去家里吃吧,他深以为然,立时应允。
因为这个人身着标准制式的军装,有些过于英俊挺拔了,显然不方便出入有任何人类存在的公众场所,更别提饭店。
他要是一进门,君洋都扪心替食客为难,普通人类实在很难分辨自己到底该先吃人还是先吃菜。
但身穿这套制服也有方便之处,学院门口驶出一辆空载的陆军装备车,严明信一招手,对方立即就停下了。
二人以家乡话一沟通,得知他们要去老军区的大院,司机表示不但顺路,还可以多送一段,直接把他们撂在了家门口。
严定波这天和老友有约,出门聚会。
上了点儿年纪的人无论身份高低,见到旧友聊起来总是没完没了,再加他又难得上岸一趟,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严明信自然也没有做饭的本事,在小区门口的饭店点了几个菜,交代送到家里。
学院方面,君洋虽心里迈不过那道坎儿,一直没有在教研会中表态,显得玩世不恭,扶不上墙,但他终究不是一个闭目塞听麻木不仁的人,关于学院的情况和其他人的表现,有时冷眼旁观他反而看得更清晰。
严明信喜欢踏实、确定的答案,一见面时君洋嫌恶的态度和模棱两可的许诺让他心感不安。
他连连追问竞争对手的情况,问得君洋不得不草草吃了几口,在沙发上坐下,跟他从头说起。
每个军区都有自己的历史传统和风格,如果说奉天军区像一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那山海关就是正直华年厉兵秣马的急先锋,白马关是闷头做学问沉得住气的老学究,镇南关是更年期的妇女,巨细无遗,喋喋不休。
几位军官围坐在同一张桌上,师出何方一览无余。
各有所长,各有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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