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学长走过来往她脑袋上薅一把,“再奋斗就嗝屁了。”
“我不累……”
大家打着呵欠,自动把人抛下,“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们老菜皮,比不上了。”
“想老子当年也是能通宵看球的。”
乔麦看着那位在椅子上补觉的学长,犹豫要不要将人叫醒,最后眼一闭当没看见,追上前方众人,“喂,等等!”
傅聿城回宿舍冲了个澡,爬去床上,没多会儿便呼呼大睡。
疲累让他无暇分心,有时候朋友圈里刷见关于梁芙的状态,高度运转之后陷入宕机状态的大脑会自动阻止他去深入思考。
礼貌性地点个赞,刷过去。
起初梁芙会给他发消息,但他忙于ICC模拟法庭的准备工作,手机搁在一边,等再看到的时候,已经好几小时过去。
这延迟的回复被梁芙当做了敷衍或是别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她发得越来越少,渐渐的,那被他置顶的聊天对话框一片沉寂,再也没有浮现过任何提示未读的红点。
文书上交之后,他们就得开始进行模拟庭辩训练,尤其是针对检方和被害方做差异化论证。
这又是一轮苦熬,每引入新的视角或是新的观赛队员,就是一轮纷繁复杂的头脑风暴。
四月初,已不记得是第几轮的庭辩训练了。
结束之后大家各自整理提问暴露出的论证路径的逻辑问题,整个会议室里没人偷懒,没人闲聊,只有敲打键盘,和凑在一起讨论问题的声音。
忽听有人敲门,靠门坐的杨铭没有抬头,说了句“请进”
。
门开了,然而无人进来,亦无人答话。
注意到的人都疑惑地抬头看去,门口一人穿墨绿色碎花连衣裙,平底鞋,几乎不见跟。
她站在门口笑一笑,低声说:“我找傅聿城。”
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傅聿城才意识到,已是四月春深了。
一阵风一场梦,时间仿佛飞逝。
他们坐在院楼后方树下的石凳上,任风吹,谁也没有说话。
傅聿城今天穿一件白色衬衫,衣袖挽起,衣领的扣子也没扣好,头发有点长了,盖住了眉,仍是清隽的模样,只是容色困倦。
“傅聿城……”
突然间语塞。
许久未见,连话也不知从何起头。
傅聿城点了支烟,抽了一口,笑说:“听说你巡演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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