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痛张开手,指骨似乎都一节节冻成了冰。
对着手哈气,她急切地想要把刀脱开,可惜并不奏效。
再无时间容她慢慢融化坚冰,她咬牙,手扳住刀柄,生生把刀柄从手心撕下。
凌迟一般的痛楚,她嗓子里压抑地吼出声。
刀柄带下来血肉一片。
陆采莼疼得呼吸都在颤,额上冷汗淋漓。
俯身,要扶白玉堂坐起来,但脸挨近他的面颊,却只觉冰凉凉只剩冷气。
心一抽一抽地紧,她轻声唤:“五哥。”
面前人还是不应她。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一颗一颗坠下,温热都滴到自己手背上。
头顶树影渐显出形状,夜已残,晨光暧暧从树叶罅隙里洒落。
借着这晦暗不明的光,陆采莼渐渐看清白玉堂的面孔。
他紧抿着唇,面色苍白如雪,零星几滴血点在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溅上的。
陆采莼呜咽着,把未染血的手背去蹭他面上血迹。
“谁来救救……谁来救救我五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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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人在屋中向火。
昨夜里,山上似起了火,烧得半边天都是红的,但好在灭得也快,到了天明,连余烟都已散尽了。
隔壁的两个年青人——不知是兄妹,还是夫妻——总之,不听劝地上山去了,夜里似乎也没回来。
入夜了还不回来,怕是给狼啃成渣子了。
忽然,他听见屋外有人呼喊,他正要侧耳细听,谁料有巨物撞在门扉上,门訇然洞开了。
隔壁的女子浑身是血,背着那个同行的男子,一头栽进屋里来。
邻人忙伸手去兜她。
昏迷前,女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快救我五哥。”
陆采莼从榻上醒来时,鼻端萦绕的都是中药味。
她动一动,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坐起来都困难。
也不知晓昏睡了多久,榻旁窗上明晃晃一片,显然是个大白天。
臂上衣裳的血迹已干作一片,手上的伤裹了绷带,从被褥中拿出来看,那布上已透不出血迹了。
她把脸往旁侧,第一眼见的是邻人,他正坐在药炉子前,把手中蒲扇扇炉中火。
见陆采莼醒来,他咧开嘴,笑着问道:“姑娘醒了?身子可还觉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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