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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分开不久,一个拄着拐杖的婆子经过她们时不妨碰了一下,婆子兜子里的柿子洒了出来,李医娘忙帮她捡,那婆子支支吾吾的谢过走了,不料后面传来一声喊,“小大嫂,留步。”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高体长的大汉叫住她们,那大汉约四十岁上下年纪,神色冷峻,看着有一身的好武艺,他一只健壮的手臂拎着刚才那婆子的后颈,另一手里抛着一个钱袋,“这是你们的吧?”
初初一摸身上,果然钱袋子没了,再看那婆子,发髻也掉下来,脸露出来,竟是个瘦小的男子,两人暗道一声惭愧,自己易了容,没想到对方也是个假老太婆。
忙上前接过,谢了那汉子不提。
第二天,两人一进人市便看见胡人牙等在门口,见到她们,欢喜得跑过来,“我一早就候在这,就怕你们不来!
可巧昨天你们刚走,一个镖局的师傅来找我,他刚跟东家闹了不痛快,辞了差使出来。
这人有的是力气,不怕远路,又没个家眷,若跟了你们去岂不是正好!”
初初与李医娘一听也俱是欢喜,问,“那人在哪儿?”
胡人牙望后一张,“可不就来了!
毛大哥,这里!”
二人回头一看,竟正是昨天帮她们擒住偷儿的大汉。
过来两下里厮见过,胡人牙听说昨儿的事更是不住点头,连道有缘。
攀谈起来,知道这大汉姓毛名皂,朔州人士,正如胡人牙说的,原是一名镖师,镖局的老东家病故,与少东家闹了矛盾,索性辞了差使出来,正想寻个远行的差使。
这可真是,瞌睡天上就掉了枕头,初初将她们情况也简单说了,毛皂沉吟着道,“那地方在打仗,你们为什么不等战事消停了再去?”
初初道,“不瞒毛大哥,我与家人失散多年,刚有了消息,再等不得了。”
胡人牙道,“柳娘子是个重感情的!
毛爷,您是爽快人,您就当散散心,保一趟镖,她们妇道人家的出门在外多不容易,您说是不是?”
毛皂本还有些犹豫,想一想道,“不过,我把你们送到了就走,不留当地。”
初初欢喜道,“到地方就行!”
当下签约鉴证,双方谈好了这一趟一共三十两银子的报酬,先付五两,剩下的到地方再给。
胡人牙又帮着她们买了一个粗使的婢女,本名叫二丫,初初见她也是黑黑的肤色,跟她们倒衬,便想到“秋天漠漠向昏黑”
的诗句,道,“你就叫漠漠吧。”
与胡人牙分手后,毛皂问二人,“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初初道,“越快越好,再备些物事就成。”
毛皂问,“有车马吗?”
“还没买。”
毛皂伸出手掌,“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来买车马。
你们备别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医娘暗扯了扯初初的衣襟,她没理会,取出银子交给他,回去路上,李医娘道,“你也给的太痛快了,他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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