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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必有灭。”
阮雪音喃喃。
“或早或晚。”
住持平声。
仍是在开解竞庭歌之事。
“真会乘愿归来么?”
“殿下不是一直在努力么?”
有关祁后的传闻,纷纷扬扬、年年更盛,她偏偏不归,自因有更重要的事在办。
但大师哪里会知晓得这么详细呢,多半顾星朗说的。
阮雪音再露自嘲意,“我这算什么努力。”
云游四海,据医药典籍与平生所学寻找起死回生之法,乍听可行,其实荒唐。
“穷尽一生做一件事,纵知不会成,无怨无悔。
贫僧想不出旁的,比这更配得上努力二字。”
“嗯嗯。”
朝朝憋闷太久,终没忍住开口,“姨母会醒过来的,我娘亲很厉害的。”
住持但笑,自袖中又拿出一笺呈上。
阮雪音疑惑接过,那纸张与前一张一般泛黄,字迹也出自同一人,却仿佛与那年顾星朗、慕容峋收到的不同。
“当时告诉过二位陛下,所赠乃是弟子们的手抄。
方才给殿下的,却是贫僧的师父亲笔。
这张亦然。”
“怎好——”
“师父圆寂前其实有两道偈语,这一道,只一张,吩咐贫僧,来日赠与最后一位观莲的施主。”
阮雪音想了想,“并无不敬之意。
但当年雪音观莲毕,大师并没有及时相赠。”
“阿弥陀佛。
师父有言,得是那位施主只身再来之日。”
就像未卜先知的天神。
阮雪音暗暗想,低头看那几句话: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
执象而求,咫尺千里。
问余何适,廓尔亡言。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求教大师。”
并非完全读不懂,但阮雪音想听高僧亲解。
住持微笑,“与殿下的日升月落自有时,近似。”
阮雪音确定顾星朗对大师说了许多,可能就是去秋。
一想到他或许口无遮拦露了相思意,在寺庙之内、高僧面前,她便有些脸热。
“一来一回,两度过蓬溪山而不入,山脚停驻一日夜而已。”
住持再道,“陛下也是执念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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