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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宥听了一半就知道陈昕儿想说什么,私下对田景野道:“礼拜五陈昕儿结不成婚,醉醺醺跑到我家说的也是这些,我还以为她自己得不到,就顺手恶心我一把,想不到她拿到同学聚会公开说,这是打算与简宏成撕破脸皮了。
不说她以后生活的经济保障问题,这种事知道的人太多,对她儿子太有影响啊。
我本来还想替她保密的,这下倒不用纠结了。”
但田景野没搭理宁宥,他瞪着眼严肃地听陈昕儿痛诉,听完,扭头问简宏成:“你辩不辩解?”
简宏成摇头,“比较了一下暴露儿女隐私与被指荒淫无耻,我的脸皮选择宁可被指荒淫无耻。
不过曹老师,回头我会把日记快递给你。”
田景野却将手中叉子“噌”
一声扣到盘子上,直起身正色道:“这事我来说。
所谓简宏成的第一桶金,那次竞标的成功,我归纳一下各主要因素从轻到重有:一,我拿出所有家底给简宏成做保证金;二,我请求我客户中一家注册资金雄厚有资质的公司帮几乎赤手空拳的简宏成出面竞标;三,简宏成呕心沥血完美设计的产品无论从能耗还是运行可靠性都胜人一筹;四,简宏成大学老师和毕业后工作单位的原老板一起友情帮简宏成谈妥一家台湾企业做简宏成产品的加工;五,还是简宏成绞尽脑汁与各方协商确定的产品供料生产交付流程无论是品质管理还是交付时间都可靠可信,而且交付灵活,时间最短;六,是最难让人置信的,未来将是竞争关系的原老板替简宏成找了招标单位的关系,大力扶持了一把这个潜在对手;最后,还是回到简宏成身上,他的竞标演讲的巨大说服力,让台下几乎当场拍板。
综上,简宏成最终胜出靠的是综合评分,是他展示给招标单位看的可行可靠的组织能力,而不是价格,他的竞标价格高于其他公司。
媒体上经常说的靠价格一锤定音的竞标基本上是神话,骗外行的。
至于当时简宏成与陈昕儿三天三顿饭的接触,简宏成从未告诉过我,我不知情。
但即便是我都可以合理化推测那次竞标没必要让陈昕儿冒险偷出价格数据,我想除非简宏成狗急跳墙,正常情况下他不会色诱老同学偷数据。
而我们都清楚,让简宏成这个人狗急跳墙有难度。
我就说这些,大家自行判断。”
田景野说的时候,简宏成一脸我就是这么牛逼,没什么可惊讶的表情。
宁宥听完,基本上倒向田景野的说法。
既然如此,她心中忍不住猜测陈昕儿为什么一口咬定简宏成色诱了。
但田景野刚说完,陈昕儿便尖利地叫道:“不,田景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实往往比你想象更复杂。
我告诉简宏成我原公司标书上价格的时候,他激动得没坐稳,掉下椅子。
他非常感谢我,但细细叮嘱我别被人发现,如何保护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给的价格数字,他简宏成定的就有可能高到离谱,或者低得没有利润呢?毕竟,我原公司当时的价格是风向标。
要不然,他为什么非常感谢?”
但在座的同学这回没一个点头认可陈昕儿说法的,甚至是看着她的眼光里有可怜,却不便说出来。
只有田景野对陈昕儿道:“换作是我,得知你陈规矩竟然敢去偷公司的核心机密,我也会惊得掉下椅子。
再想到你干冒风险才偷到机密,即使对我没用,或者用处不大,我也要把这作用吹上天,并且以后真的会扎扎实实报答你。
不为别的,就为你的那份深厚情谊。
这是谁都清楚的人情。”
陈昕儿却再度尖利地否定,“不,无法解释那三顿饭。”
见田景野好一阵子都回答不出来,陈昕儿冷笑:“田景野,不怪你,你从小与简宏成亲如兄弟,你为他辩护很正常。”
田景野直愣愣地问简宏成:“为什么三顿饭?”
简宏成扭捏起来,看一眼田景野的手机,伸过手去,捂住麦克风,才轻道:“见舅如见娘啊。”
说完才放了手。
田景野只会一个“我操”
,高中时候陈昕儿与宁宥一个寝室,简宏成试图向宁宥传达什么,或者打听宁宥的什么信息,只要设法蒙几下陈昕儿就能得逞。
工作后,虽然宁宥立刻有家有口了,但陈昕儿与宁宥走得近,自然是高中时候的办法依然管用。
然后他听到耳机里传来“我下了,再见”
,宁宥不由分说退出了微信。
田景野估计宁宥猜到了,他只得将手机收回口袋。
看看满桌期待的眼光,田景野又轻轻跟简宏成道:“你对宁宥一贯厚脸皮,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以前是怕伤到陈昕儿的美意,后来是懒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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