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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有荣焉么?安乐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酸涩与喜悦碰撞,他有些怔忪的望着那张娇贵的脸,禁不住再次疑惑这么个天生站得比别人高的优越的人怎么会看上他呢?
回想起来,他似乎从没说过他喜欢他,他只说他选择他,因为他的性子够硬够韧,符合他的标准,早在住到一起的那一晚就说过了不是么?
淡淡的悲哀和沮丧浮上心头,安乐收回视线,隔空不巧又与老爷子两秒,扯了个谨慎的笑容便垂下头,扫了眼满桌上由御膳房送来的精致菜肴,夹起一块树菇,食不着味的嚼着,努力放松自己略显僵硬的身体——短短几个小时内,他的情绪如同上了刀山下了火海,大起大落。
“饭菜不合胃口么?”一直暗暗注意观察他的宁珂突然问,
“嗯?”愣了一下,安乐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啜饮两口,坦言道:“月色太朦胧,容易让人多愁善感,不自觉的就想到一些影响人情绪的东西。
”
“比如说?”宁珂了然的文。
“……比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句话道尽所有。
安乐自嘲的笑了笑。
“果果是个呆子。
”宁珂笑道,突如其来的伸手揉搓他的后脑勺,倾身堪堪低语:“你知道么?我跟他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性子在任何时候都是能控制的,即使是在我们面前也差不多。
但是有一天,也就是你发烧还去上班的那一天,他突然跑过来,满脸凝重又气馁又后悔的表情,不言不语的就在客厅里做了一个下午,过六点钟后就开始频频看表,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到酒馆去了。
你一定没见过他在门口时那种挣扎的表情,老实说我也不记得长这么大我见过没,所以我记忆深刻。
”
你想说什么?安乐的眼神明确的表达出这个问题。
“生于官商大家,他有势利心且大事上基本以大局为重,而你应该也明白你那一穷二白的身世都没什么可图的,甚至说白些,长得比你好同时比你聪明的人多得是,但他却肯为你妥协,继而让他身后的所有亲友为他妥协,你能想象着过程多么不易么?”宁珂难得严肃的表述,“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官家子弟中,我和小布最喜欢跟他在一起么?不仅因为他优秀聪明,还因为他对亲友们看似平淡却真实的好与诚。
想想你们一起生活的那么些日子,他是什么样的人相信敏锐如你也都看在眼里。
”
我知道,我只是……安乐突然觉得自己真无聊透了。
“所以啊,虽然你早熟理智又冷静,但有些东西不是冷静就能压的下的。
”宁珂突然叹了一起,目光盯着他如平常般清明的眼眸,“你想想,官越他已经只手遮天了么?没有。
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家世比别人好的大学生而已,他并没强迫你怎么做,那为什么你身边萧香、佟初寒甚至你自己都没有对质疑过你们的关系呢?”
安乐闻言,眸光闪了闪,暗淡了。
“你这么聪明,我还以为早懂了呢。
今天还是忍不了要说这些话。
”宁珂望向众星捧月的那人,笑了笑,轻道:“我这人其实很护短,尤其是对他。
我不想再看到他为一个不懂他的人烦恼迷惑,那不适合他,他生来就应该被人捧着的。
所以安乐,好好认清你自己,然后用心的对待他。
你们俩之间,付出多的那一方一直是他,这样不公平。
”
安乐执筷的手顿了顿,心底似乎有什么正源源不断的溢出,丝丝缕缕的侵占了四肢百骸,让他的直觉变得钝重,再也无法感受得到身边的欢声笑语。
他抬头寻找,精准的在人群中捕捉到那朵娇艳威放的牡丹,碰上他不经意中投射过来的温润视线,眼睛突然酸涩不已,想回个笑脸给他,却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九点过,撤宴了,原来分开摆设的桌椅被拼成长长一条,大部分的中小年客人们围坐一圈或打牌或聊天或烧烤,小部分如白瑾等年轻人则去夜店开包厢继续喝酒。
牡丹跟所有人招呼过后又特意去跟老爷子聊聊。
安乐跟安宁和老太太他们说了两句便站在假山边等他,顺便仔细打量这座老宅。
园子不很大但设计很精巧,曲径通幽,古朴苍郁,白墙绿藤,岛桥路廊,亭台池宇,如水墨画般呈现出典型的江南园林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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