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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各类食物一应俱全,傅聿城什么也没吃。
能来这儿的恐都有些身份,但他没有费心去攀谈结交。
梁芙跟方清渠去等烤龙虾去了,傅聿城到火边坐下,点了支烟。
远远能听见对面方清渠他们那帮子朋友在聊些圈里的新闻,谁谁定了去奥地利办婚礼,谁谁出轨了,对象是个不入流的空乘,谁谁竟被一个美甲师骗了,豁出去几百万,人财两空……热闹、浮浪、喧嚣,像这火光映衬的未央夜。
片刻,周昙端着酒杯过来了,傅聿城往旁边坐,给她让位子,学梁芙喊她一声“昙姐”
。
周昙大梁芙五岁,团里资深演员,如今有退居二线之意,在团里跳原创剧目居多。
梁芙进团伊始便由她照顾,两人同事关系之外,自有一层更深的情谊。
她瞧着这几年梁芙虽跟不少青年才俊接触过,但吃过两顿饭便失了兴趣,从未深入了解过。
大半年过去了,梁芙心心念念的也只傅聿城一人。
不管外人如何议论,她很清楚这人于梁芙而言终究有些不同。
周昙亦是寒门出生,家里有个嗜酒成性的父亲,嗜赌成性的母亲,要不是靠那时候教舞蹈的老师一路资助,她走不到今天这步。
世人皆言莫欺少年穷,周昙深以为然。
周昙朝傅聿城伸出手,“有烟吗?借我一支。”
傅聿城掏烟盒递给她,“怕昙姐抽不惯。”
周昙笑说,“我没那么讲究。”
烟点燃,周昙抽一口,望着梁芙和方清渠的方向。
她到底是外人,说什么都是交浅言深,只能陪傅聿城坐会儿,权当安慰——说她自作多情也罢,她觉得自己很能体会傅聿城这时候的心情,即便如今十里洋场风月之地,她皆能混得如鱼得水,仍然深知自己和对面那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要想融入进去,自尊毫无益处,因它只会让你痛,让你做不到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瞧得出来,这年轻男人尚有一身傲骨,离方清渠所言的“不劳而获”
,尚有滚钉板、入刀山,碎骨而重塑的距离。
有时候,女人说不定反倒更有优势,因为世俗不以为女人“软弱”
是错。
梁芙吃了一碟烤虾,同方清渠和一干朋友说了会儿话,便端着酒去找傅聿城。
梁芙手掌搭在周昙肩上,大喇喇坐下去,挨着她笑问:“昙姐,你们聊什么?”
“没聊什么,我俩不说话,精神交流。”
梁芙看向傅聿城,“你怎么不去吃东西?”
“吃过了。”
梁芙直起上半身,在傅聿城跟前蹲下,径自瞧着他。
她总觉傅聿城自来时便兴致不高,揣测是不是自己光顾着招呼那帮朋友冷落了他,“我再帮你拿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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