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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开雨垂下眼睛看了谢芳菲一眼,然后说:“我只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事qíng如果不提前谋划好的,一定就会有忧患。
”
谢芳菲突然问:“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这根本不是回雍州府衙的路!
”
秋开雨淡笑说:“我以为芳菲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愿意回到萧府里去的。
”
谢芳菲很冷静地说:“是你抱着我回萧府还是我自己走回去?”
秋开雨看着她倔犟的表qíng,没有多说什么,却转了一个方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一阵寒风冷冷地chuī过来,谢芳菲头脑才有些清醒过来。
似乎不是赌气的时候,低声问:“萧遥光去见的人是不是刘彦奇?假装刺杀他的人是不是也是刘彦奇?”声音嘶哑,犹带哽咽,刚才那一幕比噩梦还可怕。
秋开雨没有回答,只是悠悠地说:“我今天晚上只是暂时给刘彦奇发出一个警告,如果他敢再背着我暗地里玩手段的话,下次死的就是他本人了。
居然想出这么狠毒的招数来对付我秋开雨!
”
谢芳菲完全不想知道他和刘彦奇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中间又发生过什么事。
她现在只想睡觉,狠狠地睡他个昏天暗地,醒来后什么事qíng就都没有了。
饭照样还得吃,觉照样还得睡,日子照样还得过下去。
谢芳菲脚步蹒跚地进到府里边,容qíng还坐在外面静静地喝茶等她回来。
谢芳菲看到这个样子的容qíng,心里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心口一酸,走在台阶上,还来不及叫一声,就软软地昏倒在地上。
梦里依稀到过许多的地方,从满目的屠杀,到雄奇秀丽的武当山的天柱峰;武昌飞来的横祸,然后是汗流满面的赌桌;然后是建康,陶弘景的甘露禅寺、千佛崖石窟寺,还有凹凸寺、谢府、雨后阁;还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悬崖绝壁;最后停留的地方是卧佛寺,看见的还是站在开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绚丽晚景流霞里的秋开雨。
依稀当年的青衫长袍、羽扇纶巾,神思哀伤缠绵地低吟着“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之我哀”的秋开雨。
为什么梦里兜来转去,逃不开的仍旧是那片桃花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物是人非,哪堪凄凉!
断断续续,半梦半醒间直至最后一片桃花在眼前消失,谢芳菲仿佛遭受了一场地狱的炼狱一般,终于醒了过来。
连自己立刻也可以感觉到的消瘦、无力、沉重、酸涩全部蜂拥而来。
容qíng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去,没有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qíng流露出半点的好奇之心。
谢芳菲已经不再想起那个晚上,那样恐怖凄惨,能忘记最好。
她还想好好地活下去。
第二十四章
风平làng静暗cháo涌
难得的阳光久违地铺在谢芳菲苍白的身上,温暖如chūn。
谢芳菲闭着眼睛尽力什么事qíng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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