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到这件事迟早瞒不过,会漏到宋旸耳里,却想不到他居然这样积极……或者说,其实他心里也有些隐约的渴盼?
徐绵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有人肯爱慕她、欣赏她,那是好事,甚至于内心里还有些许小得意:哼,瞧宋旸回回在她面前镇定自若、一副掌控全局的架势,也该叫他受点罪才好。
徐绵低下头,将流动的眼波掩去。
她蝎蝎螫螫的上前,便欲将宋旸手中的短笺夺过,“还给我,我还没写完呢!”
宋旸修长的手臂抬得高高的,居高临下,脸色微有不悦,“徐才人,你做事也太拖延了,这样下去几时才能好?”
“要你管!”
徐绵赏他一个白眼,仍伸手去够那封信笺。
奈何宋旸的骨架比她高大不少,他就那么随随便便坐在床头,就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徐绵若想达到目的,除非爬上他的肩膀。
她自然是不肯的。
宋旸见她泄气,眸中又显出饶有兴味的光彩来,那信纸原是整整齐齐叠着,他还未曾拆解,这会子便作势欲打开,“我瞧瞧,莫非不是给我写的么?”
徐绵不禁慌了神,虽然只起了个草稿,里头有几句话,她并不想提前让宋旸看到——没准会被这自恋狂解读出莫须有的含义呢!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用墨笔划去,省得留下证据。
徐绵再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度,脱了绣鞋就往宋旸怀里扑,奈何这死太监身手矫健得很,左闪右躲,就是不肯让她得手。
闹了半日,徐绵反倒筋疲力尽,气喘吁吁的往枕上一躺,连连摆手——跟离水的鱼拍打着鱼鳍似的,道:“算了,你要就拿去吧,不管你了!”
她这样说,宋旸自然知道信上的内容与自己预期相去甚远,不由得兴味索然,懒懒的将花笺放回桌上,用镇纸压着,却是连看的兴趣都没了。
徐绵以为他会就此离去,谁知宋旸一个旋身,复又压到她腿上,强健的身躯也随之俯下来,与她隔被相望。
徐绵注意到他那件暗色的袍子不知何时已松脱了,露出胸膛上大片玉色肌肤,看得人几乎挪不开眼——唔,这死太监几时学会色-诱这一招了。
非止于此,宋旸右手的指尖微微弯曲,竟悄悄掻了搔身下女子的脚心。
徐绵顿时如虾米般蜷起身子,险些发出一声危险的吟哦,幸而她及时抑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恼怒面容——她再无知,也晓得古代女子的足部是颇具性暗示意味的,宋旸这便是赤果果的挑逗了。
偏偏他浑然不觉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却还故作体贴的问道:“舒服吗?”
舒服你个大头鬼呀!
徐绵弓起脚背,往他小腿上踢了踢,做出那贞洁烈妇的气概来,“公公,您在陛下身边伺候日久,想必清楚宫中体统,还望多多自重。”
宋旸非但不听,还将头埋的更低,轻舔她那薄薄的耳廓,“徐主子也知道体统么?那么您身为天子嫔御,却不愿为陛下诞育后嗣,是否也有违祖宗教训?”
徐绵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这死太监说的还真有道理呢!
不过,他又有什么权利来指摘她,他干的还不是和她一样的事?
本待将他踢下床,宋旸却先下手为强,提前箍住她的手腕,低低的吐着气道:“徐主子忘了救命之恩了么?”
两人近乎耳鬓厮磨的姿势,徐绵被他蹭得很不舒服,脸颊亦是潮红一片,但宋旸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人可真不是个君子,从来只听说施恩不望报的,这人倒好,居然主动来索要报酬了。
但归根结底亦是徐绵自己理屈,她只能乖乖服软,“你想怎么着?”
宋旸端详着她玉兰花瓣一般柔嫩的肌肤,面上笑容愈发神秘,“我不是个贪心的人,谅来徐主子也没什么好报答我的,所以,只要一件事便好。”
徐绵这时才差不多猜出他的来意了,但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事?”
到了这个当口,宋旸偏偏卖起关子,“徐主子可听过古人卖身葬父的故事?”
这哪是暗示,几乎是明示了,徐绵再听不出来就该是傻子。
原来宋旸的意思是要她以身相许。
原本徐绵对于这档子事是相当抵触的,总觉得挟恩图报是一件可耻的事,不过,同宋旸讲气节那是白费唇舌,徐绵自己究竟也不曾站在道德上的制高点。
其实对象是宋旸,她或许愿意试一试。
一来危险性要小得多,同太监厮混,闹穿了也不过是些假凤虚凰的戏码,不至于掀起大风波;二来,她其实心底也颇为好奇,宋旸究竟会如何对待她呢?之前他每每在她面前流露出自信满满的态度,弄得自己多有本事似的,若临了却是个银样镴枪头,她可得大大的嘲笑宋旸一番,把面子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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