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很尴尬的场面,宋旸却并未立刻站起来解释,而是若无其事的看向怀中人。
他其实不信徐绵会醉得这样厉害,酒量再差的人,也不至于呼了几口气就软瘫成一团烂泥,她又不是纸做的。
宋旸更相信她是在借酒装疯,为的就是要对他上下其手——她对他身体的兴趣似乎越发严重。
事实还真叫他猜对了,徐绵娇弱的身体受不住酒气,意识的确有些模糊,但自从听到那碗盏碎裂的声音,她便清醒了大半,只是仍伏在宋旸膝上装醉。
还装死呢?宋旸皱眉,正要将她从身上拎起,就见白檀飞也似的奔过来,一把将地上的酒坛子夺过嗅了嗅,便嗔怪道:“主子,您怎么能私自饮这些烈酒呢?这可不是女儿家该用的东西。”
又不住的朝宋旸作揖致歉,“抱歉,才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这坛烧刀子,还喝的烂醉,给公公您添了不少麻烦,还请您多多包涵则个。”
显然她也以为徐绵是在耍酒疯呢,那些所谓的暧昧举动在她看来也只是疯癫行径罢了——谁会没事去骚扰一个阉人?
而宋旸也只是囿于礼节,不便将她推开。
白檀正是这么想的。
宋旸挑了挑眉,未置一词。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他算是知道这心大的丫头是由谁调-教出来的了。
徐绵暗里庆幸躲过一劫,面上却愈发窘迫,只能将头埋在膝盖上,假装沉醉不愿醒。
白檀只好在她背上拍拍打打,小心的抚平衣上那些折痕。
宋旸瞅了片刻,好奇问道:“你家主子平日里时常爱搜拣东西么?”
“可不是!
四时的瓜果干货,还有御膳房送来的糕饼点心,主子总要费尽心思搜罗出来尝个新鲜,奴婢常说,宫里的娘娘再没有像这样贪吃的,又不是小孩子家巴巴的盼着过年,让人知道了该多笑话呀!”
白檀絮絮叨叨的抱怨道,“可无论奴婢藏得多好,主子总能嗅得踪迹,这酒也是,本来是为年节准备祭祀列祖列宗的,主子竟也不放松,哎,奴婢都替她觉得丢脸!”
宋旸听着得趣,徐绵却已听得面红耳赤,倒真跟饮多了酒一般了。
她暗暗埋怨白檀多嘴多舌,当着宋旸的面也能这样直言不忌,她不是一向很怕他的么?
许是因宋旸此时的表情太过亲切的缘故,才无意中套出许多话来。
他见白檀忙着将毛巾浸湿了,为自家主子揩抹耳侧、颈后,想使其尽快解酒,无奈徐绵就跟那冬眠了的蛇一般,宁死也不肯从洞穴里醒来。
宋旸不露声色的道:“我来吧。”
“使得么?”
白檀诧异的看着他,只好将湿毛巾递过去,到底不敢劳烦这位金尊玉贵的公公,因陪笑道,“不若奴婢去煮一碗醒酒汤来,喂才人喝下去。”
“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宋旸干脆的说道,连毛巾也不用,径直从地上抓起几块散落的碎冰,毫不犹豫的放进徐绵领子里。
那些冰本是从地窖里挖出来,专为冰镇新鲜瓜果用的,自然凉的惊人。
徐绵好似被烫着了尾巴的母猫一样尖叫出声,当然再装不下去了。
她恨恨的将融化过半的冰块取出,用力瞪着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
无奈宋旸的脸皮从来都是一等一的厚,他更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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