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面露惊讶。
魏武点了点头,继续道:“三公子本想自己来,遇到上郡和雁门郡来人,事情突然增多,上郡来的又是太守之子,实在是走不开。”
上郡和雁门郡来人?
上郡太守之子?
赵嘉对雁门郡太守了解不多,但他十分清楚,现今的上郡太守是李广。
李太守的儿子,依照年纪推断,应该不是李敢,那就是李当户,要么是李椒?
雁门郡和上郡遣人至云中郡,具体目的是什么,魏武没有明说,赵嘉也没有细问。
不过,边郡最重的就是兵事,联系魏悦从原阳城练兵归来,赵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目前来说,这不是他能参与的事,猜出来也要压在心里,不能轻易诉之于口。
然而,想到某种可能,赵嘉还是抑制不住激动,攥紧身上的羊皮,脸颊都隐隐发红。
雨雪下了足足一刻钟,始终没有停止的迹象。
冷风裹着雪子,从草原袭入边郡。
烽燧台旁,边军顶着北来的狂风,始终不敢懈怠。
云中城内,百余名边郡官员军伍正在演武场跑马,手持兵器对冲,亲自体验马鞍和马镫为骑兵带来的优势。
对冲数次,手中长剑出现豁口,李当户勒住缰绳,从马背翻身落下。
“阿悦,和他们冲不过瘾,咱们来一场?”
掀起头盔,青年抹去脸上的汗水,笑容异常俊朗。
魏悦笑着摇头,道:“君天生神力,悦不及。”
李当户哈哈大笑,一把捶在魏悦的肩膀,道:“你从小就这样,明明是头猛虎,偏要装什么狐狸。
当心哪天装得太像,想改都改不过来。”
魏悦仅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演武场内依旧战得热火朝天,只是不同于之前捉对厮杀,上郡和雁门郡的官员军伍分成两队,开始演练冲锋的战阵。
李当户走到演武场边,也不顾及尘土,直接坐到地上,咕咚咚灌下一碗温水,反手抹去嘴边的水渍,开口道:“阿悦,你说长安会下令出兵吗?”
“不知。”
“如果匈奴人直接打来呢?”
李当户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草原起风了,部落里没了粮食,匈奴人就会南下,年年都是这样。
照我说,谈什么恢复和亲,来多少杀多少,男儿就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不负汉家之名!”
魏悦走到李当户身边,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当户,有些话别人可以说,你我不行。”
“我知道。”
李当户被拦住话头,知晓自己失言,起身抓起头盔,转头看向魏悦,道,“我这次来,除了阿翁交代之事,本想见一见沙陵赵氏子。
你说他日前出塞,未知何时归来?”
马鞍马镫是赵嘉所献,因其所请,并不为旁人所知。
但有驯牛之法,以及长曲辕犁和耧车,足够李当户对这个出身沙陵的少年感到好奇。
“应不会太迟。”
魏悦道。
“我闻其父是魏使君宾客,他年幼时还曾住在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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