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大张旗鼓反对,再磨一磨,便能同意。
但对于顾楠……
宣榕惊疑不定:“舅母怎么?同意楠楠的?”
谢旻犹豫片刻,还是道?:“两位舅舅在太原犯过旧事,我稍加利用了一番。
但具体?怎么?同她交涉的么?……”
和母亲撕破脸的滋味并不好受,他神色厌倦:“这段不想再赘述了,表姐见谅。”
宣榕眉间微蹙:“你打算过上?一阵再册立正妃?”
谢旻站起身,走到门前看雨落,半晌道?:“嗯,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吧。
闻氏贤良,不会为?难她,正室为?尊,也没有谁敢压在她头上?——哪怕、哪怕真?的有一天,就如表姐你所说,年少?情谊恐会磨灭,废后?大事我也得掂量掂量。”
他听着淅沥沥的雨声,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自言自语:“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可她还是反应很大,说她只需要一场父皇母后?都到场的婚仪而已。”
宣榕轻叹了口?气。
为?君者,当考虑平衡之道?。
永远像是有万千丝线束缚,牵一发动全身。
若是不想当个随心?所欲的亡国之君,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
她很冷静地思考片刻,正巧,苏公公从皇后?宫里捧来?了干净的新衣,便让先放一边,沉吟问道?:“最近舅母宫中是不是守卫森严?”
谢旻似是惊讶于她怎么?转了话?头,微微一怔:“是。
暗卫日夜不离身。”
宣榕又问:“她有说过在学堂接触过些什么?人么??”
谢旻迟疑道?:“未曾。
开始的时候还会和我
说些有意思的事情,后?来?……”
他想了想:“我忙,她也忙,碰面时日不多?,估计她也累,没怎么?说过了。”
而另一边,顾楠面对温热的姜汤。
缓慢而僵硬地拿起汤勺。
没拿稳,汤勺摔落碎了一地。
侍从上?完姜汤就屏息退下了,她也不想唤人再拿勺子,便干脆端起碗仰头喝尽。
喝完后?,端着空碗发呆,过了片刻,发现碗中似是还有汁水,无意识地端起,凑到唇边。
咸的。
是眼泪。
屋外雨声如珠,顾楠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叩门,她慌忙擦干眼泪。
宣榕立在门外,见没人回应,若有所思地又轻叩三下:“是我,楠楠,你还好吗?”
其实方才一瞥之间,顾楠已经?看到了她,想了想,还是道?:“我没事的。
我和阿旻都没事的……郡主,您请回吧。”
宣榕轻声道?:“不是来?作谢旻说客的。
我身上?淋湿了,可能借你的地方,换身衣服?若是不方便就……”
话?音未落。
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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