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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一切都过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
远处的喧闹嘈杂变得格外遥远,两人行于湖上,不发一言。
到了对岸,姬涟迟便再度扶着夏寒枝下了船,这次夏寒枝做足了心理准备,举止行为都自然了许多。
这座岛上尽是雪白的杏花,风一吹,便真如下雨般飘落,若有文人在此,必能留下许多名词佳句。
可惜夏寒枝自幼便无人教导,白曲礼死后,更是对着这云州文字一窍不通,此时,他只能痴痴地看着这良辰美景,说不出什么赞美的话来。
一旁的姬涟迟却道:“梅花已谢杏花新,何意枯荣世上人。”
夏寒枝略带惊诧地看向他,只见姬涟迟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道:“此时说这番伤春悲秋之语,难免有些扫兴,但也确是在下有感而发。”
“倒也确是如此,”
夏寒枝抬起头,看着那新开的杏花,“这一年到头,花开花谢,确如世态炎凉,有人被遗忘在历史长河,有人亦如新花绽放风头无两。
世人只见那王家显贵,不见那白骨森森。”
姬涟迟伸手摘了一朵杏花,道:“不过这花开在枝头,只要人施以巧力,即便现下再风光无限,过不了多久,也会慢慢枯萎。”
这一番对话,竟让夏寒枝有了偶遇知音的欣喜:“姬先生见了这盎然的生命,看到的竟也是它衰败的景象,倒是与常人不同。”
“也?”
姬涟迟笑道,“不过是些自怨自艾的言语罢了。
说来古怪,在下与白公子明明初次相识,但觉一见如故。”
夏寒枝低下头,道:“姬先生见地独特,风姿卓绝,我……我……”
他结巴了半天,却也说不出那句话,而后一个人影落在了两人面前,只见是身穿深蓝劲装的名方:“白公子,夏公子唤您回去了。”
夏寒枝心底燃起一簇失落之感,但也知道不能让夏桀担心,只能与姬涟迟道:“我家人在找,这边先告辞了。”
而那姬涟迟则笑容坦然,拱手道:“有缘再会。”
夏寒枝跟着名方回到夏桀身边,脸上难掩落寞之情。
夏桀看他这幅低沉的样子觉得奇怪,问他,只道是乏了。
烛火升腾,长宴方开。
夏寒枝坐在偏僻的角落,听着周围丝竹声声,心却不在此处。
名方见了,便道:“公子可是想回宫了?”
夏寒枝放下竹筷,道:“先回车里等他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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