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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他陡然睁开刃眼，不多会儿门口就出来一个伙计，拎着包大红礼盒，脸上有他见惯的客套笑意，双手将盒子递给他。
“给我的？”伙计身后无妖娆容貌的女子，掌柜连张望都没有。
“是，上好的鹿茸，补气养身。
快过年了，本店所有珍品正有优惠，客人你可来得巧，这等鹿茸就剩最后一份。
”小伙计殷勤，天冷，搓手站在一边。
“她还说了些什么？”掌柜接过礼盒，问道。
“她？啊，那姑娘啊。
”伙计反应过来，“说天底下没有白吃白拿的好事，心中有愧……也得无愧什么的。
她一个人嘀嘀咕咕，我不太能听清。
”
掌柜面上显得糊里糊涂，gān笑一声，“那位姑娘人呢？”
“走了。
她让我把鹿茸jiāo给你，就说还有急事，从侧门走了。
”伙计笑眼一弯。
“走了？”掌柜突然大声，“怎么走了呢？”
店伙计吓一跳，不知道他为何吼嗓子，但有些结巴，“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你们不是一道的吗？”
掌柜管不上伙计说什么，举鞭子要走。
“喂，等等啊，等等。
”伙计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走可以，把银子付了。
原价二十两，如今十二两。
”
掌柜眸子定望着他，“她没付银子就走了？”
“啊，她说帮你买的，当然是你付银子。
”伙计觉得也没错，看穿着，眼前这位比那位姑娘富裕。
“……”掌柜目光由瞪到眯，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伙计想，什么毛病，生气也是你，笑也是你。
“请你家掌柜出来一下。
”纸铺掌柜道。
伙计见他气势不弱，不敢不从，进去把掌柜请出来。
“啊，棠老弟。
”珍味铺的掌柜原来认识他，“什么风把你chuī来了？进来坐坐。
话说四公子回来，你jiāo帐了没有？”
“刚去过。
”棠掌柜笑了笑，拎起手上的礼包，“我出来得匆忙，也没带多少银子，你记个帐，我回头给你送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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