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中泽垂眼。
“定下规矩,赏罚分明,不怕他们不依。”
“可我总觉得费时。”
“有句老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车夫在相府的巷口外停了车,我跳下车对着胡中泽拱了拱手,“还有一句话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第二次来相府。
我整了衣冠,将名帖递给门口的小厮,那小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名帖一眼,笑道,“恭喜孟大人高升到了兰台。”
我这才觉得这小厮有些眼熟,于是抓了些钱塞给他,“凤相在吗?”
“老爷今日在的,劳烦大人先往前厅里稍坐坐,小的去给您通传一声。”
小厮接了钱,眉开眼笑的将我让进了凤相寻常办公的屋子。
这间屋子正中摆了一张小楠木桌子,四周便是书架,我数了数,共有五层。
墙上挂了几幅画,我摸了摸,像是剪纸,于是在楠木桌子一侧坐了,心里想着过会儿该与凤相如何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我连忙离座迎了出去。
“游新来了。”
凤相正用一方帕子擦着手,接着将那帕子递给身后的引泉,抬手便拍我的肩。
“不必客气,坐吧。
方才后院里来了客人,本相在招待,是故叫你稍等了等,刚刚将他们送走便过来了,所以有些匆忙。”
今日凤相依旧是家常的衫子,半新不旧的蜜合色,头发用同色发带松松一挽,腰间只一枚上次在涪陵寺见过的木头坠子。
大约这木头坠子于凤相是有着别样意义的,我不便问,只因好奇,多看了几眼。
“大婚时内子赠的,一直随身带着。”
凤相见我看那坠子,反而坦然告知来历,接着他叫引泉上茶,“游新来的正好,方才新得了些须尽欢,本相记得你喜欢,今日便再尝尝吧。”
凤相的夫人难产而死,朝中人人都知道凤相对这位夫人情深意重,内宅一直空置无主。
虽有人说和,凤相却坚决不肯填房再娶,夫人死后,连府中姬妾一并都遣散了,只留了几个贴身的小厮,除却朝服,也不肯再穿红紫等吉色。
凤相待人,也一直是笑眯眯的样子,亲和有礼,却又自有威严气度,叫人拜服。
我随着凤相坐下,引泉将茶端上来,今日换了刻花琉璃的杯子,隐约可见得几片浅绿的叶子在水中渐渐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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