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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庄蝶将木杖搁地,摩挲镶玉的杖首,磨蹭不去他的焦虑,“我昨夜听端河说,福州眼看着要被攻陷,你父那儿有消息吗?”
“并无,而今音信全断。”
赵由晟拨开阿锦在他身上整理衣服的手,手指相碰,阿锦脸红。
阿锦开门,赵庄蝶支杖靠在门上,赵由晟自去取冠戴上,头也未回,淡定说:“我明日会前往福州。”
“你不要命了?”
他的话惊得赵庄蝶险些跌倒,忙抓住木杖。
自从几年前骑马摔伤腿,赵庄蝶就常拿把手杖。
赵由晟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被风吹僵似的,赵庄蝶看惯他这张臭脸,但还是忍不住说他:“黄家知道你要去福州吗?”
“无需,说了必遭拦阻。”
赵由晟冷语。
“我看你再等几日,或许就有你父母消息,急不得一时。
老兄,可别让黄家小娘子还未过门就守寡。”
赵庄蝶手搭上赵由晟的肩,他长得矮,得踮脚。
赵由晟拨开赵庄蝶的爪子,好不体恤他是个跛子。
赵庄蝶本想在房中寻个位置坐下,歇歇发酸的脚,就听赵由晟唤他:“走吧。”
两位好友一起出行,赵庄蝶坐轿,赵由晟骑马,庄蝶那顶桥子花里胡哨,猛一看倒像是个郎君送着自家小娘子归乡省亲。
庄蝶掀轿帘,一路都在跟赵由晟说话,他话多,赵由晟偶尔回两句。
两人经过驿街,嘈杂声四起,虽然外头战事连连,世道不大平,泉城商肆却繁华依旧。
“我听闻陈郁从明州回来了。”
赵庄蝶经过一处巷口,像似想起什么。
“哦。”
赵由晟眉头都没挑下。
赵庄蝶对他的冷漠,似乎很不满,“你就‘哦’一声?以前你们多要好呀,这都是怎么了?”
赵由晟沉默不语,手中的缰绳勒紧。
“听说明州杨纲首的儿子也跟陈郁一起回来,那小子好像叫杨焕?今日指不定会在官船厂见着他们。
杨家有钱能助造战船,却不知要出多少?”
赵庄蝶自顾说,也不管赵由晟喜不喜欢听,“你我和圣上是本家,国难当头,却是出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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