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泉亦不例外。
虽然程金鸣出现在生活中就像一只撵不走的苍蝇惹人厌恶,可得知他离开历城去别处讨生活,盛骁一想起来这事儿,又觉得不太痛快。
那岂不是让他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么?
朝程金鸣要账的人当时追进他老窝,却连一个子儿也没翻出来。
这家伙说是没钱,其实老奸巨猾早有准备,定是后路留了不知几手。
光凭一个身份证号码和随时可以弃用重开的户头?很难能限制住这老油条。
“便宜他了。”
各位总监出了电梯,盛骁压着嗓子道。
沈俊彬似乎不以为意:“你相信吗?一个人走得再远,发生过的事多多少少都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环境再怎么变化,人也不过是从新的环境中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
从他离开滨海店的时候起,注定了他每一段都走不了太远。
操心劳力地混个部门经理,就到头儿了。”
沈俊彬说得煞有介事,盛骁不禁问:“你是说他有心理阴影?说不定他就有这个本事,选择性失忆,翻篇儿了呢?我觉得他这人根本不要脸,很会装。”
沈俊彬一顿,转头看他道:“犯过的错、动过的邪念,总有一天会变成枷锁,锁住人的心。
犯的错越多,锁越沉。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惩罚。
它的形式不一,并非只以牢笼为桎梏,其中有一种,是架在心上的镣铐。
那些一受到外力挤压就变形的软骨头,即便变出百般花样逃过一劫,也失去了人生本来的样貌。”
“失去自己,本身已经是莫大的惩罚。”
沈俊彬淡然地反问,“不是吗?”
沈俊彬冷着脸,神情笃定,小嘴儿字字清晰地说得头头是道,这模样在盛骁看来倍感清纯。
他一下从恩怨情仇里回过了神儿。
盛骁忍不住远远朝他吹了一口妖气,语气轻薄地撩拨他:“沈总监,有说法啊。”
反正已下夜值,他登徒子般伸手作势要解领带。
电梯门一开,沈俊彬迅速收回目光,对于他的调戏连一个眼神都没回应,大步流星地朝库房走去。
酷啊,盛骁在心底吹了声口哨。
越不理人越刺激,不是吗。
殊不知,走出电梯几步,沈俊彬长呼了一口气。
他脑袋上受伤的地方早八百年就不疼了,倒是每次盛骁为了那几件旧事时不时冒上来一股不利于社会稳定的江湖气,冲动得让他按都按不住更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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