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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观汉博士的一段评语,读者不妨参考:
“几乎在柏杨判刑入狱的同时,警备总部开始软禁另一位作家李敖,一禁禁了一年两个月。
最后,以‘涉嫌叛乱’罪,押到保安处,交军法审判。
先判十年,又改判八年,这位深通史学的硬汉,‘在庭上一直一言不发’,法官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说:‘耶稣受审时,他也没有说话。
’凭心论,李敖的文字,再泼辣、再凶狠,除了《文星》封杀以前的那篇《我们对‘国法党限’的严正表示》的社论,对国民党略有不敬,枪口瞄准的也不过四组的谢然之。
李敖下笔很审慎,他的自制工夫,超过雷震和殷海光,分寸掌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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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自《文星》被禁后,他再没有发表文章的园地,他早是一个缴了械的勇士,靠收买天母美军的旧电器过日子,对这样才气纵横的‘跛脚鸭’,何必一定要使其变成猎物呢?
比柏杨、李敖案发较早几年的是殷海光案。
殷先生是个坚决的反共分子。
但‘他的反共思想,系从自由、真理、人道主义出发’,而非‘为一党或一个政权的现实得失出发’。
由此项分歧,激怒当局。
先逼殷先生辞台大教职,强迫接受教育部的聘书,派警总官员投送。
一九六六年九月,土地银行董事长萧铮约殷去参加为奥国经济学者海耶克(F.H.Hayek)的座谈会,受‘便衣人员’的阻止,殷问:‘这是谁的意思?’对方说:‘政府的意思。
’
继‘封口’‘封笔’‘封耳’之后,实行禁书和经济制裁,殷著《中国文化的展望》,甫经出版,当局一纸命令,以‘淆乱视听,影响民心士气’为理由,查禁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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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七年,殷先生患严重胃癌,加上经济困难,美国某著名大学伸出援手,聘他来美从事研完工作,当局拒发出境许可。”
(20)以上只是比较为人熟知的三个例子,没有确切证据,支持外界的指责,这些罪过,全有经国的份,但经国控制着台湾的情治单位,他手里操着生杀大权是客观的事实。
即使,他一无所知,很多罪恶假他的名义而行之,背黑锅的仍然是他。
从思想的根源上,研究当局胡来的成因;这种病态的产生,一来是封建的余毒,一来是党化思想的病菌,蔓延扩散的结果,殷海光先生《政治的神经衰弱症》一文说:
“不仅如此,共党是我们的敌人。
在‘共党意象’背后,遂隐藏着‘敌人意象(enemy-image)’。
于是,‘共党意象’一经扩大,‘敌人意家也随之扩大。
在这种心理状态下,若干标尚反共者就把他们视作敌人的人看作共党或其同路人。
同样认为罪大恶极,同样视为眼中之钉,一概当在铲除之列。
这样一来,他们满眼都是敌人。
满眼都是敌人者,觉得天下之人对己没有丝毫善意,人人可疑,事事可虑,因此其内心常在高度紧张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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