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推门进去,见胡队长穿着警服坐在办公桌前,虽然一脸严肃,无奈有一只塌鼻子,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胡队长冷冷地说,“你的来意,老张已经和我说了。
我骂他胡涂!
像你儿子这样,喝醉酒,撞死人,难道以为可以逃过国家的法律吗?若真这样,那你就和你儿子一样,是喝多了酒了!
”
周老板点头认错,说,“鄙人教子无方,该死该死。
”
便把两大卷大额钞票,恭恭敬敬放在办公桌上。
胡队长连一眼都不瞥,仍如怒目金刚般,恨恨道,“开汽车的人,难道就比做黄包车的人高尚一些吗?既然家里有汽车,就该花钱请司机,何况喝醉了酒,要逞能开汽车?为了一点虚荣,把别人的性命不顾,这是何等可恨的作为!
”
周老板又是愁苦,又是咬牙,叹气地说,“胡队长说得对极,实在可恨。
等这小畜生出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
胡队长从塌鼻子里重重地嗤气,大声说,“出来?怎么出来?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受伤的,正躺在医院里抢救呢,能不能活也未是定数。
这样严重的事,是……”
他本要说“是要判死刑的”,但偏偏此刻,周老板从衣襟一解,里面的亮灿灿的金条露出来。
胡队长眼睛被金条亮得一晃,话就不好照原本的说了,咳了一声,续道,“……是不容易处理的。
”
周老板把金条摆在桌上,心疼得一抽一抽,脸上却陪着笑脸,低声说,“有胡队长给犬子做主,再不容易处理,也有处理的机会。
周某不求别的,只求胡队长给犬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唉,这孩子真不让我省心,连他干爹廖总长也说,明瑞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莽撞,容易惹祸。
”
胡队长留了意,问,“不知是哪一位廖总长?”
周老板说,“就是教育总长。
”
胡队长肃然起敬,“原来是这位,那也是相识了。
我和廖总长曾在酒会上有幸交谈过,不愧是管理一国之教育的人,风度大方,出口成章。
”
这胡队长只是一个巡捕房的头目,在辖区里虽能呼风唤雨,却哪里有资格和总长们打交道,那所谓的交谈,不过走门路弄到了一张酒会的入门券,侥幸远远瞻仰了一下教育总长的尊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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