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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燃了安神香,他小心翼翼把人放下,给自己斟茶。
姜流苏的黑靴上都是泥,在坟地忙活大半夜,眉眼间暗含疲意。
食指和中指捏着杯沿,大口喝下茶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尸体被他用外衫罩着,这般在江师爷的视线下掀开,瞧着他淡漠的神情,有时候姜流苏自己都想不明白,这男人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她被郎秀打扮的很好,五官都被细细描画过,衣衫都是最精贵的衣料纹饰。
江师爷看了许久,伸手摸上去,皮肤僵硬冰凉。
“很好。”
他淡笑道,收了手对姜流苏说,“我替你除掉祁家,你帮我把人带来。
你叔叔与姐姐已然自尽,现今只陆平生一人较为棘手,他为太子太傅,你是见过他的,不过与祁安之相比较,他更倾向于那个假侄儿。
祁小公子也为他请封爵位,你一无所有。”
姜流苏如何不知这老狐狸想使唤他?江若谷表面是正人君子,内地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小人。
他意味不明一笑,问道:“可还有事?”
江若谷摇摇头,盯着那盏灯,好半晌雨声渐小,落在屋外的芭蕉竹叶上,细细绵绵。
姜流苏见他如此心想他八成又是在盘算什么,耐心等着。
“你把她带走,到青阳,过一段时间我来找你。”
江若谷轻声道,手指拂过她的鬓角,眼里终于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姜流苏微诧,问道:“为何?”
他以为,一个男人若是得到一个肖想很久的女人,必然会先拥有一阵,等厌烦了再将其丢弃,江若谷这般倒是叫他很好奇。
江若谷笑着对他道:“没有为何,这世间捉摸不透的多了去,我若告诉你,你就是个死人了。”
那双剪水眸子里含着一片凉意,如初春的湖上薄冰。
姜流苏相信他干得出来,丧心病狂的江若谷连杀妻都做得出来。
*
江夫人梅久是白日暴毙,当时日头很大,江府的下仆出来挂白绫惹得很多人八卦,都纷纷猜测这是江若谷沉不住那波刺客的袭击死了。
谁知是那个年轻貌美的江夫人呢?
江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管家抱着小眼睛哭的通红。
而江若谷还躺在医馆,一身伤,装的昏迷的不省人事,好多事都与他没有干系,他只是冷眼旁观。
姜流苏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爱梅久,至于那个孩子,想来不久也就会身亡,他这样吝啬又狠毒的男人,活的长久都是一种奢望。
*
姜流苏颔首:“好。”
此后江师爷再也不理他了,这样子反倒叫姜流苏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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