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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究竟过了多久,他缓缓从座位上起来,带着翻译进了贺听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他面色沉郁地走到姜信冬面前:“聊会儿?”
李曼愣了愣,站起来拉住贺文滨的手腕说:“改天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不累,”
姜信冬整理好情绪从座椅上站起来,抬头问,“去哪聊?”
两个人选在了医院走廊出口的露台上,平时是病人出来晒太阳的地方,但眼见风雨就要来了,现在露台只有他们两个。
贺文滨人到了中老年却没有发福,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老练讲究,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操劳和干滞。
贺听的瘦大概是从他这儿遗传的。
他面色沉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姜信冬两手插在裤兜里,语气不卑不亢:“也许吧。”
“这几年你跟贺听有联系吗?”
贺文滨问。
“没有,”
姜信冬摇头,“几乎没有。”
贺文滨看他一眼:“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来,”
姜信冬轻轻仰起头,沉默一分钟后很诚实地说,“因为放不下。”
就算过去那么多年了,记忆退却了,感觉模糊了,但骨子里还刻着这个人。
理智说不爱了,但DNA却说放不下。
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也有个问题,”
姜信冬身子微微弯曲,双手搭在阳台上,目光沉沉落到远方的马路上,“五年前,您知道我跟贺听的事情吗?”
“知道,”
贺文滨面无表情,“而且我的想法和五年前一样,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天边极快地掠过一道闪电,阴沉的气流顶上来了,压得人窒息难受。
姜信冬唇边的幅度迅速塌陷下去,几秒内,他闭上眼又睁开,眼角红了,站了良久,他重重地叹一口气:“原来如此……”
从昨天开始他就隐约有些预感,但当所有真相悉数裸露在他面前时,原来那种持续不断的遗憾和心酸比想象中来得还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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