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曾秀艾咬牙切齿道:“你说他把我当什么!
他跟他那个妈一样,根本没拿我当人看!
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他!”
季语辰糯糯的安慰声随后传出:“男的都这样的嘛,我同学的爸爸喝了酒还打她妈呢,起码我爸不酗酒不打人……”
季清叙摇了摇头,轻轻沉出口气。
她没再进厨房,轻手轻脚地往房间走了。
魔幻。
活到现在,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家庭,那就是:魔幻。
走进房间关上门,孟向珩依然坐在书桌旁,闻声投来目光。
见她空手回来,他疑惑挑了挑眉:“没拿水杯?”
季清叙一怔,轻笑诌了一句:“出去上了个洗手间,就忘记杯子的事了。”
孟向珩视线停在她脸上。
朝夕相处这么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出去一趟,心情似乎更糟糕了。
犹豫一阵,最终还是不希望两人之间藏着掖着什么,更不想她独自承受,所以他还是问了句:“你妈又说你了?”
刚才她第一趟回来就不太开心,说是跟妈妈争了几句,所以他猜她第二趟出去,岳母余怒未消,又跟她吵嘴了。
季清叙抿唇,就这么原地站在门板后看着他。
她不想跟孟向珩倾诉太多负能量的,尤其这种家人之间的龃龉,说太多也挺丢脸的。
但孟向珩实在敏锐,他都猜到这个程度了,她还要瞒着,倒显得生分。
“是,但又不全是。”
孟向珩听出她此刻心情复杂,合起书放到桌上,搬动椅子转向她,正色道:“我可以做你的树洞。”
季清叙一默,与他对视几秒后,又忍不住偏头笑了下。
他说可以给她做树洞,而不是一味地问她怎么了,这叫她少了心理负担,因为树洞是沉默的,倾诉或不倾诉,主动权都在她,也不用担心树洞对她倾诉的内容指摘任何。
季清叙走到他跟前,稍稍抬了抬手,孟向珩便伸手将她的手牵住了。
指尖触到他掌中的温度,季清叙似是生出许多气力和勇气,说道:“我妈或我爸,再怎么明里暗里说我,我或许会生气,但已经不会伤心。
可是我妹不一样……”
她叹了口气,刚才厨房里妈妈和妹妹说她的那些话,她连复述都说不出口,所以只笼统告诉孟向珩,自己听到妹妹说她坏话。
“我虽然对她有隔阂,但一直把她当成最重要的亲人,也是以后我爸妈老去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唯一的血亲。”
季清叙摇了摇头,眼眶有些湿红,“我表达能力不好,没办法精准跟你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大概有点伤心,有点失望,也有点膈应。
或许,还有微妙的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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