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姑道:“那就是上回说错了。
本来脑子就不清楚,说颠倒了。”
单组长呵斥道:“你是一贯装糊涂,滚出去!”
狄姑站起来嘟哝道:“人老了都糊涂,不是装的。
我就不明白,老问她的年龄作啥,还看她年轻?”
单组长气急,恨不得上去跺她一脚。
指着骂道:“真是个老不死的,满嘴胡扯,不看你年纪大,非收拾你不行。
滚!”
狄姑这才倚老卖老、哼哼歪歪地走了出去。
单组长坐回原位,一本正经道:“高翠兰,之所以要核实你的年龄,是因为你想隐瞒历史。
虽然这个‘老东西’不说实话,但是也可以确定你高翠兰是快解放的时候去的元妙观。
现在我问你:“你是怎样去的元妙观?”
高翠兰不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一个人问着路,走着去的。”
单组长道:“带了什么东西?”
高翠兰道:“什么也没带。”
单组长道:“没带发报机?”
高翠兰没听懂他的话,问道:“什么鸡?”
单组长又一次拍了桌子,道:“你就别装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
这句话,屋里的人都惊呆了,目光一齐投向高翠兰。
高翠兰也懵了,道:“什么特五特六的,我们在观里只知道修行,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单组长道:“你不要狡辩,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去元妙观,还穿着一身军装呢,你说是不是?”
高翠兰忽然想起了那身军装,当时穿着它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刮目相看。
怎么现在却惹了麻烦呢?她坦诚地道:“我是穿着军装去的,怎么了?”
单组长道:“只要承认就好。”
他对旁边的几个人道:“你们没想到吧?正当解放前夕,国民党垮台之际,什么人能穿着军装到元妙观去当道士。
这还要问吗,她不是潜伏的特务是什么?”
没有一个人吭声。
高翠兰看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盯住自己,知道事情不妙。
便问一句:“我是穿着军装去的元妙观,怎么就犯法了?”
单组长道:“你也不用解释,越图越黑。”
他对身旁的人道:“这就是文化大革命的伟大之处,让我们抓到了隐藏很深的阶级敌人。
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要把她带到群专指挥部去,我还要直接向县里汇报。”
民兵营长见他这样就定了案,实在沉不住气了,道:“单组长,你也让她把话说完,这军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组长道:“我说你阶级觉悟高呢,你还不明白,还想听她狡辩?”
民兵营长压低声音对他道:“不是听她狡辩。
既然她承认穿着军装进的庙,就应该问她在哪里当过兵,是个什么级别的特务,才好向上级汇报。”
单组长这才点头道:“也好。”
便问高翠兰:“既然你已经承认穿着军装进的庙,那就老实交代,在哪里当的兵?什么职务?谁派你到大蓬山来的?你的上线是谁?下线是谁?具体有什么任务?搞了那些破坏活动?一一交代清楚。
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吗?”
高翠兰虽然听不太懂这些话的意思,但他知道单组长是在想借军装的事谋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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