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倒也行,现在这打仗是早晚的事,尚文又血气方刚,趁年轻留学长些见识,将来仗打完了再回来,也是好的。
我其实也帮你想过,不如跟他一起出去,互相还有个照应……”
说着,仰思的声音低沉下去,似乎琢磨什么,半天才半叹着气说,“可爹娘那头肯定不会放你走那么远……唉……回去看看再说吧!
”
说完,心思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辗转,浅笑出人意料地破唇而出:“也许有了……,娘也忙不过来,肯放你走呢!
”
仰恩的心依旧是纷乱一片,强打精神听着姐姐的话,渐渐感到一股蹊跷:原家因为老太太仍然健在,而且原风眠比较传统,过年的时候,都是一大家人团圆在一起,并没有让姨太太回家省亲的先例。
而仰思平日里就战战兢兢,生怕给人留下把柄,做事极其小心,如今还没到正月,竟然会跟着自己一起回家,还打算在海城家里过年,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
此刻,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奇怪地微笑着,仰恩的心里百转千回地,似乎猜到了什么。
果然,仰思似乎想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对他说:“前日里身子老是不舒服,请了德仁堂的大夫来看,”
短暂的停顿里,仰恩已经会意,果然仰思继续说,“是喜脉。
”
肖仰思的不孕可能来自母亲肖杨氏的遗传。
即使夫人不能生育,肖老太爷也从未纳妾,虽为人不善表达,对夫人的爱恋之心却以此可见。
肖夫人因此一直梦想着给肖家传宗结代,延续肖家烟火,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秘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十五岁那年怀了仰思。
人人都说这女儿就是意外之福分,肖杨氏却不曾放弃,竟以五十岁高龄诞下仰恩。
仰恩生下来的时候本不足月,弱不经风,连满月酒都没摆,怕是惊了魂。
母亲衣不解带,昼夜守候,舔犊之情,让当时的仰思犹记在心。
仰恩不仅活了下来,还出落得明眸皓齿,被肖家上下视之掌上明珠,天赐之福,从名字就可以体会出当初肖氏夫妇感恩戴德之心。
仰思因为不孕之症,也在坚持服用母亲当时得的那副秘方。
有母亲的经验,仰思等这孩子等了这许多年,也不曾想过放弃。
就象大夫说的,“这病急也急不得,药吃着,坚持尝试,总能怀上。
”仰思并不害怕,她心里明白,只要她想,原风眠会义不容辞地配合。
其他那几房,就算个个都能生,却不见得有那机会。
再说,就算她这一辈子没有子嗣后代,原家该属于她的,别人一分也抢不走。
原家的那些大的小的事儿,她心里跟明镜儿一样,只不过不说罢了。
整日聒躁,嚷个不停又有什么用?只惹得人烦,到头来,不也什么也没争到?那些表面上的嚣张跋扈她不稀罕,她想要的,心里有数,不知不觉地,也总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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