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的劝:“程深,你慢慢坐起来,不会晕的,就坐沙发上,很快,一下就好,嗯?”
程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头跌在旖旎的眩晕里,得到了好久未曾有过的关心。
他不敢动,怕梦醒了,郁言还是不要他。
“言言,”
程深咕哝一声又一声:“郁言……”
他什么都听不见,眼前也是黑的,醉死的梦境里似乎只够刻画一个郁言。
他心里难受,鼻尖泛酸,酒精麻痹了所有感官,那些被压抑在夜深人静时的万般情绪,终于在无人处泛滥成灾。
“我好难受啊……”
他根本说不清哪里难受,只是一个劲的强调:“郁言,我难受。”
·
程深是被电话铃吵醒的,醒盹的一瞬间觉得头疼欲裂,他难受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摸索手机,半天才发现手机被自己握在手心里。
“喂。”
程深嗓子哑了,声音沉沉的,很明显的不耐烦。
对面的人顿了顿,很轻的说:“是我。”
程深也愣了,不可置信的看一眼来电人。
是……郁言?郁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他们的通话记录,郁言打进的那一条最近的似乎是在半年前。
“言言?”
程深零散的睡意当场就散了,他坐起来,后知后觉自己在地上躺了一夜:“你怎么……”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郁言说:“打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我……问问你。”
程深昨晚喝了太多,什么时候回的家,怎么回的家,之后又做了什么完全断片。
他以为郁言是因为想他才主动打来电话,原来是自己找对方在先,八成还说了不少不着边际的胡话。
程深心里的欣喜登时去了一半,他爬起来坐上沙发,头向后靠在垫子上:“我不记得了。”
他实话实说:“我喝多了,忘记了。”
郁言抿了抿唇,手里捏着的纸巾微有些湿。
他一夜几乎没有合眼,担心程深的状况,清晨起来做了好长的心理建设才拨出这通电话,怕说多招惹程深讨厌,不敢吐露昨夜电话里的种种,找个蹩脚的由头想问问那人好不好,却被他一句“忘了”
给打回原形。
“那你……”
郁言咬住后槽牙,纸巾被他搅烂:“你现在还难受吗?”
程深的眼神有些冷淡,宿醉后的头痛拉扯着神经:“嗯。”
郁言说:“下次……”
程深屏住呼吸,心说,如果郁言让他下次别喝这么多,或者下次别再去那种不要命的酒局,他立马放下工作,去他大爷的赚钱,立刻买张机票飞过去陪郁言过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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