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一腔热血,每每对上他这个三不道人,都觉得话不投机。”
“三不道人?”
“不做官,不代笔,不奉陪。”
沈育忍不住大笑。
“可谁能想到呢,如今是我蜗居在这深山老林,反倒他做了一郡太守,风光无限。”
董贤又是一阵唏嘘,问沈育:“你晓不晓得你家家规,为何世代不为官?”
沈育琢磨片刻,摇头。
董贤道:“为了不沾惹是非!
官场利益勾结在水面下织成巨网,牵一发而动则海啸滔天,吞没全族!
汝阳郡四学传道授业,百年如一日,天子换了几代而四学不倒,都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这话说的不错。
沈育想起那天蠡吾侯拜访沈矜的架势。
单家何等权贵?和他沈家本是八杆子挨不着,沈矜一任郡守,单光义也被他下狱,单官也出面来见他。
沈育将此事与董欣说了,董贤久居深山,显然不通消息,听得直皱眉。
说到单官那句阴阳怪气的“寻得一剂良方,要往北送去”
。
董贤一拍大腿道:“他搬出皇帝来压你爹!”
“我也是这么认为,”
沈育道,“可我爹好像不怎么担心,这当口还叫我来给您庆生。
没有说您寿辰不重要的意思……”
董贤蹙眉凝神,一时不语,似在思虑。
忽然他丢了酒壶大叫起来:“不好了!
不好了!
小丁!
小丁!”
丁蔻在屋里补她被灌丛刮烂的裙子,闻言出到院里。
沈育给他一惊一乍,搞得莫名。
“快快备车!
小丁,你立刻送贤侄回程,你俩轮番驾车,路上片刻不能停!
速速赶回城去!”
丁蔻与沈育互看一眼,不明所以。
“董叔,您怎么了?”
董贤见两小辈这副模样,顿时嚎啕起来:“你不懂啊!
你怎么不懂他的意思啊!
单官搬出皇帝来压你爹,你爹就将你送到我这来,他是要独自承担反抗天子旨意的后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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