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同原先一样,把对敬言的爱埋藏起来,但是东…不再是替身,也不再是影子…
他要爱的、要珍惜的、要呵护的,就是东山纪之这个人。
67
东身中二枪,一枪在肺部,一枪在腹部,都是足以致死的伤,也都是能让人死前受尽折磨的伤,开枪的人很有经验,也够狠心。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救,东仍然徘徊生死之线,一直在加护病房待了二个月之后,才终于脱离险境,转到普通病房。
其间锦并没有陪伴左右,他有很多事要处理,生意的、道上的、明的、暗的、才接收地盘的,当然还有追捕脱逃的人。
这些事足够让他忙得分身乏术,他也需要这样的忙碌,才能不去想还躺在医院裡的人,不去想他的生死、不去想他对自己深重的恨意,但是每到夜深人静…心仍旧不受控制…
抓到对方首领时,锦问了:「有必要对一个人质这么狠吗?」
对方只是无所谓的笑:「原本我也想给他一个痛快,但他死前的要求是别让他死得太快,他要等一个答桉,不知他等到了没?」没看到锦脸上该有的胜利得意,对方显得非常愉悦,再告诉锦:「其实我只想赌一把,赌你看到他的尸体时还能不能得意,现在看来是我赢了。
」
「他还没死!」锦冷冷说道。
「所以我赢得更多。
原本按我的意思赌赢了也只能让你痛一下,但现在…」那人呵呵笑了起来:「你去懊悔一辈子吧!」那人收了笑意,眯着眼盯着锦,低声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恨透你了。
」
锦狠狠瞪着那人,眼光锐利的像是二把刃。
那人却是不为所动,继续挑衅笑道:「锦织会长,脸色何必这么难看呢!这场交手的输家是我,而你可是大获全胜,嗯…就是牺牲了一个”
无关紧要”
的棋子罢了。
」
那人特意强调着”
无关紧要”
四个字,让锦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
「你说的对,我是大获全胜,即使现在看似输掉的那一小块儿,我也有把握扳回来,倒是你…这辈子连机会都没有了。
」
「只是一小块儿吗?」那人得意的大笑起来。
锦脸色更冷,一扬手,那人被带了下去,偌大的空间裡只剩下他一个人。
竟然是东自己要求不要死得太快…真的只是要等一个答桉吗?
不,东根本不屑,否则不会一路上不发一声,而他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只是为了想把心脏留下来给敬言…
心狠狠绞了起来,锦把脸深深埋在双手之中。
不久,传来一声窒闷的声响,一切都结束了…
锦抹抹自己的脸,抬起头,眼中已恢复自信坚定的光芒,这件事已经结束,但是他和东才正要开始…
锦进到病房,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东虽然已经转到一般病房,但身体仍然很虚弱,清醒的时间也很短,这对东来说不是件坏事,因为一般止痛剂对他无效,他醒着也就意味着必须忍受伤口的痛楚,所以锦并不想吵醒他。
床头被摇高了一些,看来东之前是醒着的,他此刻闭着眼睛,脸微微朝向窗户,窗外夕阳西下,澹澄色的光线照进室内,带进一点暖意,同时也令那苍白的脸庞增添一点生气。
锦细细端详床上的人,脸颊瘦得都陷了下去,失去血色的肌肤近乎透明的白,就连头髮也失去以往的光泽而显得乾枯,原本就有的锁骨现在更加凸出,手腕更是细的不足一握…
伸出手,在空中停留半晌便又缩回,锦竟然感到害怕,害怕碰坏了眼前像玻璃一样脆弱的存在。
似乎连在睡梦中都感到疼痛,东微微皱起眉头,睫毛不住颤动,嘴唇愈抿愈紧,鼻尖泌出薄薄细汗,自鼻腔逸出压抑不住的浅浅呻吟。
锦连忙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在他额头眉间轻轻抚摩。
东颤颤张开眼睛,看到是锦,便又闭上。
「痛的难受吗?」锦语气充满心疼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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