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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彬的声音力透听筒,直击耳膜,盛骁怕他情绪不稳定诱发心血管疾病,忙神神秘秘地气声“嘘——”
了一声。
沈俊彬被他“嘘”
得更加胆战心惊了,脑内电光石火之间闪过了数个绑架、黑屋的场面。
他将音量压得和盛骁一样低,急不可待地连声问:“你怎么关机了?你关机干什么?你在哪?”
这绝不是慰问工作进度的语气,盛骁无由来地笃定自己方才听到了沈俊彬的心跳。
那颗心跳得太凶,太急,一开口就遮不住了,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幸好沈俊彬没打听出地址,否则恐怕已经和他在空中打了个交叉了。
想起这小子愤怒地拍方向盘的模样,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无视司机的存在,故意引人遐想地轻声说:“大半夜的,你说我关机能干嘛?嗯?”
“你!”
他说得暧昧不明却又分明与自己无关,沈俊彬被堵得几要气结,可想想这混蛋既然能有空卖弄风骚,至少说明安全无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干什么了?”
盛骁:“……你说我能干什么。”
幸好他没干点儿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是真的干了,他还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沈俊彬偶尔混账,时常暴躁,可他似乎接受过某种训练,又或是脑子里有一个特殊装置,一旦触及开关,那根弦就会牵动他的神经敲响耳朵里的一座警钟,随时能把他从不正常的状态中暂时唤醒,让他镇定地刨根问底。
盛骁补充道:“那当然是上飞机啦。”
听筒中静了一瞬。
良久,沈俊彬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一口气又轻,又长,像是怕惊扰到结果,又像是在那人心口憋了一整天,历经了无数繁忙琐碎和忧心忡忡,终于缓缓得见天日。
沈俊彬道:“你回来了。”
历城正处于一种寂静的寒冷之中,依盛骁在此地生活近十年的经验,这是老天正在闷不吭声酝酿初雪的前兆。
小区门前停着一辆扎眼的跑车,在出租司机打开车顶灯收钱时那跑车的门就开了。
沈俊彬穿着及膝的风衣,笔直而静默地站在路灯下。
盛骁穿越马路朝对面走了过去。
他心中暗自猜想着,沈俊彬一定是以那个“私人红包战术”
给路灯支付了额外的费用,否则素不相识的路灯不会平白无故地把光线全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得轮廓分明,让他沐浴着雾蒙蒙的暖黄色光线,像一个伤心又动人的剪影。
盛骁挥了挥手:“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沈俊彬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他手里,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动作,全无昔日张牙舞爪往他身上扑的劲头。
盛骁捏了捏厚度,感觉这如果不是一摞呕心沥血的小情书的话,可能就是一万块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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