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纾言坐在马车上,车轱辘碾压着青石板路,有些晃晃悠悠的。
他紧闭双眼,眉心微蹙,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徐纾言自然知道乔昭第二日晚上来府里找他,但是徐纾言不想听她解释。
不仅是因为乔昭失约让他生气。
更多的是,他没办法接受这个失去自我的自己。
自己为了讨好乔昭学的那些下作手段,现在脑子清醒过来,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他脑子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见乔昭。
但是他和乔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朝堂上,在中京,总能碰见,每每乔昭都会凑上前来跟他说话,跟他解释。
徐纾言的内心一边升起隐秘卑劣的开心,因为乔昭眼中明晃晃的在意。
一边又唾弃自己像是条得到主人的一点爱怜,就摇尾乞求的弃犬。
一点不长记性。
复杂情绪,满溢心间。
……
这几日,中京越发冷,连着下了几日暴风雪,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雪堆积的厚,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顾昀之免了这几日的上朝,徐纾言也不用进宫,就呆在掌印府里。
虽然府里烧了地龙,但徐纾言还是觉得冷,这种冷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论穿着再厚的衣物,都没办法温暖起来。
明明前几日他还靠在乔昭怀里,汲取她透过衣物传来的炽热的温度。
徐纾言跪坐杂书案面前,本来是提笔描画。
可是画着画着就隐隐有了乔昭的影子。
他就这般垂着眼眸,怔怔的看着画中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
好似乔昭透过画纸与他对视。
因为这场大雪,他和乔昭已经很久没见了。
徐纾言的心情亦如今日的天气一般又沉又闷,他将毛笔搁下,随后起身缓缓走到窗台边。
雪还在下,万籁俱静,就能听见雪落下“沙沙”
的声音。
徐纾言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就将窗推开了些。
外面的冷冽的空气涌入,冰的让人脑子都清醒了许多,有些冷但是又很尽兴。
徐霁进来就是看到徐纾言靠在窗边的榻上,手支着脸,懒懒的看向窗外纷扬落下的白雪。
“现下天气严寒,又下着暴雪。
掌印这时候就莫要开窗了,小心着凉。”
徐霁走上前温声劝道。
但是他不敢自作主张的将徐纾言的窗关上,徐纾言只是表面上看着温和无害,内里的毒辣阴狠的手段,徐霁看得太多太多。
徐纾言转过头来,没有说话,也没讲窗户关上。
他眉眼清冷,看向徐霁的眼神中没带什么情绪,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佳。
一时不知他和白雪,谁更加冷冽。
徐霁连忙禀报事情:“昌敬侯府的小厮送来了一封信。”
徐霁一边说着,一边将信恭敬的递过去。
徐纾言听见是昌敬侯府送来的信,眉眼间有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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