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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床真不是一张普通的床,床柱、床顶雕刻着五爪青龙,床腿、护手、床裙雕刻着一些精美花纹,典雅而又气派,最重要的是够大,走近一看,床是用整块沉香板木料做成的,没有任何拼接。
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大块沉香木板,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一股馥郁,温醇的奇异香味直入肺腑。
似包含天地灵气,似凝聚万物精华,我沉浸在这种异香中,耳边仿佛传来曾被贬居海南的东坡居士对沉香木的赞颂:“金坚玉润,鹤骨龙筋……”
我再狠狠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房内点着熏香,袅袅的烟在升腾,看来这是王的寝室。
他可真会享受。
“醒了?”
声音带着冷漠。
“嗯”
“王,雪凝膏来了。”
“给,自己涂在伤口处,明天就会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
不过就你这张脸,多一条疤痕与少一条疤痕没有什么区别。”
他似乎不会放过任何奚落我贬低我的机会。
这药膏,白白的,真似雪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我很想尝一下看看是否像雪一样冰凉。
我手抹了一点,凭感觉往脖子上涂去,凉飕飕的,刚涂上的时候有一点刺痛,我呲牙裂齿了一下,但很快就发觉无比舒服,涂抹的地方清凉清凉,像有一只轻柔的手在多情地抚摸着,我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甜蜜与温情,手不由自主地再沾了一些。
“我这药不是被你这样浪费的,它可珍贵得很。”
说完他夺过我手中的药膏,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脖子,竟是如此的轻柔,他的眼光也异常专注,那眼波如荡漾的丽江清水,洗涤着我心中的污浊,拂去我心底的浮躁,我的心瞬间静了下来。
“痛不痛?”
“皇儿——”
“母后,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传,让孩儿出去迎接。”
“都母子俩哪来那么多礼仪?你出去了几天母后惦记着你,所以过来看看。”
“这位是谁?”
“她?一个奴隶。”
他不屑地说。
“奴隶?”
她母后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是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哪个母亲看自己的儿子不是这样。
在他母子俩聊天的时候,我仔细端详了他的母亲,她衣着华丽高贵,配戴饰物恰到好处,一头黑发简单绾起,但看起来很舒服,虽已是中年,但依然光采照人,肤色白腻,眉目甚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美得不娇柔,倒有些英姿飒爽的侠女风采。
“这位姑娘的脖子怎么啦?”
她问。
“回太后,被刺伤的。”
我可不敢说被他儿子刺伤的。
“母后你既然过来看你儿子,问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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