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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们还真抬举我。”
“说吧,什么条件才能和丁洋断了。”
江天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狗血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他隐隐都能感受到嘴里的血腥气,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不能让任何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我什么也不要,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能满足你的我一定满足,只要你离开我弟弟。”
“我要时间,高考之后我就消失,在此之前不要来烦我,也不要去找他。”
丁陆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江天,江天强忍着不适直视着他审视的眼神,“丁洋的成绩今天能成这个样子,不说全是我的功劳至少我现在敢说我有能力让他再回到之前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我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但是我想你应该不敢拿你惟一的弟弟的未来去赌吧?就高考,6月8号考完了英语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你们带他走,要打要闹你们丁家人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说完这一长段,江天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肚子的疼痛几欲将人腰斩,他手上输液的针眼已经鼓的老高了,输液管里已经回了一小段血了,他把手藏在身后不让丁陆看见。
丁陆思索了片刻,轻蔑的笑了,果然不能小看现在的孩子。
“好,就到高考,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们分开的。”
“一言为定。”
直到丁陆关上门离开,江天才脱力的瘫在床上,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力气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掉,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痛了。
他想着自己劳累了多年的父母,老江把这辈子所有的尊严都压在他身上,劳碌了一辈子的命只有在村子里和亲戚朋友攀谈孩子学习的时候才能直起来腰板。
那是他的父母,那是他二十年以来的依靠,他怎么舍得去伤害他们。
他曾经想过就这样和丁洋一辈子悄悄的谈一辈子恋爱,或者如果丁洋玩腻了的那一天,他理所当然的被放弃掉,然后回到正轨的路上来相亲、结婚、生子、照顾父母。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着他懂事,逼着他放弃。
他没的选,也不能去选别的。
“丁洋……”
江天身体蜷缩着,手上针眼的剧痛和肚子的疼痛撕扯着他,他耗尽所有的力气砰一声砸在地板上,最后在医生护士手忙脚乱声中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想过来的时候,王瑞琴已经坐在床边了,“天天要不咱们还是做手术吧?”
江天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色彩,他摇摇头,“妈,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别胡说!”
看他情况稳定了,王瑞琴请了半天假陪了他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就回家了,第二天还要上班。
江天强逼着自己看了会课本,脑子乱的学不进去,浑身松了力气躺着睡了。
这一觉少说也有二十个小时,如果不是早上医生来查房,江天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他强撑着吃了点粥,让王瑞琴回去上班了。
上午的时候,隔壁病床住进来一个小男孩,看上去长得小,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一顶帽子,看样子是在化疗,照顾他的是一个女生,长长的头发,长得很温柔,忙前忙后的。
趁着女生出去的片刻,小男孩探过头来和江天打招呼,“朋友,你好啊,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栗子,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江天这几天还是第一次听到除了医生和家人以外的声音,一时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强撑着一个礼貌的笑容,“我叫江天,没住多久。”
栗子看着江天正在翻看五三,“你今年高考啊?”
江天点点头。
“想当年我高考的时候,超了本科线二十分呢!
小兄弟好好考,加油!”
栗子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江天反而有点惊讶,栗子倒也没什么反应,坦然道:“我今年都22了,要不是病了现在也该毕业了,看着小而已,真22了。”
他指了指自己床头写着个人信息的小牌子。
正说着,女生拎着一个热水袋回来了,体贴的放到他的脚上。
栗子撒娇似的,“亲爱的谢谢你!”
女生一脸娇羞,“你干嘛呢,这还有别人呢。”
江天看着两人的亲热,浅笑了下,“我看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生和栗子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我女朋友好看吧?要不是生这个病今年本来就结婚了,林林脾气又好长得又好看,你说我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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