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浮气躁地刚要挂断时,电话被优先接起。
犹如心有灵犀一般,君洋问:“怎么了?是不是路上车多?”
严明信越看窗外越心急火燎,比写任何检讨还要掏心掏肺地愧疚:“今天路上车太多了,这都哪来的人?不对,是我出门晚了——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再提前点出门。”
君洋略一迟疑,问道:“你还来吗?”
“来,一定来,我在路上了。”
临阵退缩算怎么回事?严明信一口答应,又忍不住气短,小声哼唧,“看这样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还来得及吗?万一我赶不上了怎么办?”
“来得及,不会赶不上。”
君洋松了口气,不慌不忙,语速放得和车流挪动速度一样慢,“对不起什么?路上人多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让他们上街的。
倒是我,早知道我应该去接你,打车是要慢一些。
嗯……你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
严明信道,“早上去理发了。”
“还理发了?”
君洋轻笑说道,“好,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从餐厅打包点,等会儿路上吃吧。”
出租车司机没听到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只是察言观色,推断了个大概,叹道:“还是小年轻脾气好,好说话啊。
要是我误了点,我媳妇还不电话里早就跟我骂起来了?”
他羡慕后座的人和小对象相敬如宾,殊不知乘客也羡慕他和妻子朝夕相对。
两人从后视镜里对望了一眼,各怀心事地一叹气。
严明信支着胳膊想了一会儿:“其实,也不是他脾气好,可能是……只对我脾气好吧。”
每次去严家吃饭,君洋总能喝上一碗严舰长亲手熬制的忆苦思甜鸡汤,被前辈们或艰苦奋斗或感人肺腑的故事熏陶,获得短暂的精神升华,感觉清心寡欲,名利皆空,怀揣着一腔热血,甘洒春秋。
可他终究年轻,俗世还等着他摸爬滚打,严舰长一出海,大公无私的光辉随之淡去,不进则退的意识立马卷土重来,又开始催促着他前进。
再加有严明信在旁——个中种种身怀至宝之人才能体会到的暗潮汹涌难以言表,总之唯有步步为营,力争上游,才能让他拥有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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