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迟疑道:“客人争执?”
耶律尧恹恹地垂眸,长话短说:“大概是酒肆男主人在殴打小厮。
我听?到周围人凑热闹,七嘴八舌谈论起来,说这家酒铺生意好,是因为当垆卖酒的七八个小厮,会在白日表演戏法,譬如吞刀喷火走铁刃,引人注目。
五六年来,让酒肆愈发红火。
但因为签
了卖身契,这些小孩逃脱不得,常被主人泄愤打骂。”
宣榕眉间微蹙:“你身上血迹是孩童们?的?”
耶律尧摇头:“不是。
酒肆主人的。”
他接着道:“楼上争执终结在一声尖叫里。
有仆从慌张跑下来,大喊‘杀人了死人了’云云。
这种乐子?,自然一堆人要凑热闹,楼下食客顿时就有三两?结对,想要上楼一探究竟。
却被楼梯走下的小男孩挡住路。
十?来岁,提着刀,脸色阴沉,刀上有血。”
他嗤笑一声:“那几个喝醉了的食客当时瘫倒在阶,被吓得连滚带爬逃走了。
整个酒肆客人跑得一干二净。”
“那你……”
耶律尧道:“我问他们?要不要帮忙。”
宣榕眉心一跳:“谁?酒肆掌柜?”
“那……自然不是。”
耶律尧笑道,他愉悦轻笑时,眼底有不甚明显的卧蚕,在月色下看起来像只霍乱人间的妖,“我问那群杀了人的孩子?。”
宣榕有了点猜测:“什么忙?”
“处理尸体。”
又一滴血落在回廊,隐入旧木,眼看逐渐蔓延到宣榕脚下,耶律尧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他们?……搬不动那人,酒肆掌柜吃的膘肥体胖,很沉。”
宣榕沉默片刻,先是召来手下,嘱咐去查清实情。
又问向垂眸不语的青年:“你为何会想帮他们??”
耶律尧笑道:“因为很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宣榕本以为他会说,孩童奋起反击会有意思。
没想到,青年想了想,漫不经心道:“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死的,众目睽睽多少人证物证。
但尸体无影无踪,定不了罪,会很有意思。”
宣榕:“……”
她后知后觉,品到了点耶律尧当年当真极有分寸。
身在望都?,脱离朝政。
哪怕有无数机会能够安插人手、搅弄浑水,也保持距离未曾逾距。
于是她哭笑不得道:“那你不该直言坦白,你该好好瞒着。
阿松他们?顺着你的踪迹去找,定能找到。”
耶律尧不以为然:“他们?找不到。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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