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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真的精研过红酒年份,比如他只需听一个开头,就能准确判断出著名小提琴协奏曲的作者,写作年份,乐曲精神。
但那又如何?
时至今日,穆昱宇哪怕在公开宴会将脚架到餐桌上,把雪茄灰弹进汤盘里也无人敢说三道四,相反那还会成为他嚣张桀骜的佐证。
若在场有云英未嫁的少女,没准见此古怪行为反倒会深觉魅力无限进而芳心暗许也未可知。
过去这么多年,他总算明白,所谓行为规则,不过是给弱小的人遵守,让强势的人打破。
但那又如何?
即便他出一句声即有最顶级的厨师为他烹饪专为他量身打造的食物,但那又如何?
这份菜肴,就如他华美且一呼百应的生活一样,缺了某种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不具名字,但如内核一般真实存在,它消散了,于是索然无味成为一切的主宰。
穆昱宇忽然就怀念起倪春燕为自己做的东西,那个丑陋的铝质饭盒,打开来总能让他挑三拣四的食物,但为什么唯独那份东西,恰到好处地,就能填补饥饿,能饱肚子,能让他吃下去后胃部暖融融的。
无论她出于何种目的做这些事,那个目的本身忽然变得无关紧要了,难道自己还不能处理一个人的欲望么?
穆昱宇此时有些恍然,他想,原来我也不再十六岁,我也不用担心一个女人的欲望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按铃让人找孙福军来,得到的回答却是,孙队长休假了。
穆昱宇这才想起他放了孙福军一个长假,孙福军似乎说过他会利用这段时间去帮倪春燕他们找房子。
是了,拆迁改建势在必行,倪春燕家所在的城中村本来就在政府的计划蓝图内。
穆昱宇没能发呆多久,因为不一会,病房外就来了几名公司的高管等着探病。
他们各自带了下属过来跟他商谈收购叶氏的相关细节。
大家寒暄后,即在病房内现场开了个会,穆昱宇听完他们的报告和辩论,做了简要指使后,他做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
主治大夫龚教授带着一帮医生护士过来,众人见状忙告辞退出,穆昱宇抬头对一名心腹高管说:“老姚,你等一下再走。
”
老姚全名姚根江,跟穆昱宇私交甚笃,俩人经历过公司初期的各种艰辛,他沉默寡言地替穆昱宇处理过很多不能在台面上交待清楚的事务,他沉默寡言,看起来是中规中矩的老实人,但却是穆昱宇可以信赖的朋友。
龚教授事情繁忙,很快就做完检查带着人离开,穆昱宇一直皱着眉没吭气,等他们走了才吁出一口长气,瞥了眼姚圣达,淡淡地问:“我听说外头传闻我快死了?”
姚根江点头,用一贯缺乏表情的声音说:“是叶氏的人干的。
”
“我们的人怎么处理?”
“几名副总裁都站出来发表声明,公司的方针政策不会因为总裁病逝而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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