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凌砚斩钉截铁,一颗心都被攥紧了,他伸手将她腮边的眼泪拭落,“你不同意,永远不会,不要怕。”
下一秒,他的手被她握了握,听见她吁出一口气,眼泪汹涌,似香兰泣露,“那你会离开我吗?我没有人可以相信了,我真的很害怕。”
这话不啻于冰锥一样刺透了凌砚的心脏,他看见她面颊上的绒毛一根根炸立,浓密的睫毛里滚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无助逃生的小动物。
他将她抱来怀里,仿佛攥住一颗布满裂纹的珍珠,想含在嘴里,想揣在心口,恨不能用一切去交换一个缝补她的机会。
他紧紧地勒抱住她,唇贴在她耳廓,“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怎么会离开。
从记事起他们就在一起,从春桃绽放,到冬雪凛冽,不管是吵架斗殴,还是相亲相爱,不管是女孩男孩还是女人男人,他们都没分开过。
他不是多怕孤独的人,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怕她孤独。
从喜欢看她挨打出糗,到喜欢看她专注看向自己,一晃神,他们已经陪着彼此走过漫长年头。
怎么可能分开,必然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姜也闻声没再说话,却忽然将他推倒,俯下身,很焦急粗暴地去吻他。
边吻边去扯他的睡袍,手逡巡在他的胸膛,仿佛伸进了一团火里。
这突如其来的情事,不像你来我往的欢爱,更像雌雄搏斗,混着过剩的复杂情绪。
凌砚胸膛起伏,将人抱在身上,温柔绵密地回应,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她只是在确认,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他。
他被她弄得有些疼,但没关系,他喜欢她这样。
粘腻混乱的欲念席卷而来,可更多的还是无尽的心疼和怜惜,凌砚察觉到她的眼泪越加汹涌,坐起身来,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湿意洇开。
他一下下啄吻她的耳朵,摸着她的脑袋,哑声说:“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做,不急在一时。”
姜也从他怀里撤出来望着他,又爱不释手将他抱紧,终于呜咽出声,她什么都没有了。
凌砚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蹭掉她的眼泪,“你仔细想想,你能记起来的那些时候,我什么时候离开过你?”
姜也想了想,这大半年确实如此。
凌砚俯首吻她的唇,“没骗你吧,嗯?”
这话听起来像卖乖讨赏,姜也不由凑上去蹭蹭他的鼻尖,蹭了他一脸的泪渍。
凌砚微微叹气,索性脱掉睡袍用来擦掉她的眼泪,将人抱紧,不厌其烦地哄着。
窗外雨声淙淙,噼里啪啦地打落在窗户上,室内暖煦一片,相爱的人交颈而卧。
翌日,两人一觉睡到十点半,早午餐之后门铃忽然响了。
姜也看见凌砚去开了门,然后迎进来一个中年女性。
两人说话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她听了一耳朵。
“你们打算结婚,也不通知父母吗?”
女人怒不可遏。
“妈,您声音小一点。”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你舍业抛家也要有个限度,我就问你,我和你爸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商量,你连表面上的工作都不想做了是不是?真不错,我还是从何牧他妈口里得知我儿子要结婚了,怎么,结婚是不是也没打算请我和你爸?”
……
姜也支个脑袋往外看,就见凌砚拉着他妈出了门,门一合上,世界重归寂静。
她回身,倏然想起自己家里那对婚戒来,心里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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